“你笑什麼?”看著門被輕輕帶上,我一轉過頭,就見他壞笑著瞧著我。
“你問病就問病唄,臉紅什麼?我啊,我笑你的欲求不滿,笑你被人打擾好事後的可人模樣。”他端起碗,輕輕吹著,還不忘調笑著說上這麼一句。
“你渾說什麼啊,沒影兒的事兒也拿來說,我瞧你就是成心。”我撇過頭,微嗔道。而後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不知真的臉熱,還是手涼,麵上倒真是有點兒燙。
“轉回來吧,扭著怪難受的,我瞅著都別扭!”他捧著我的臉把我的頭正了回來,口裏念念有詞的說道,手指尖在我臉上輕劃著。
“喝你的藥去,省的一會兒涼了。”我一把拍去他撫著我臉頰的手,狀似有理的說道。他這麼輕輕一撫弄不打緊,倒是弄的我不自在的很。
“這麼苦的藥,你不喂我嗎?就像上次我喂你,用那種甜蜜的法子,你看呢?”他拉過我的手,放在額頭上冰著,眼巴巴地瞅著我問道。這模樣,就跟撒嬌耍賴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你過來自己吃,快點兒。”說著,我費了好大力氣,都沒把靠著迎枕悠哉遊哉的他弄到桌旁。隻得自己端了藥碗來就著他。我端起碗,輕輕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試了試,還略微有些燙,才要放在桌上,卻讓他一把搶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他自己挪過來坐在桌子旁,隻是悠閑的樣子還是沒變。他把藥輕輕地撂在桌上,眼睛一直在我臉上瞧。我被他瞧得有些別扭,用手背抹了抹臉頰。
“別蹭了,臉上沒東西。”他拉下我的手,緊接著一抹輕笑躍上他的臉。“原先就覺得你跟別人有些不一樣,今天倒是了然於心了。你的特別之處就在於你敢做別人不敢的事兒,沒有哪個福晉像你一樣,違背皇阿瑪的旨意,那種勁頭,估計沒有人敢效仿。”
“你都知道?怎麼可能?”我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而後隻吐出這八個字。
“嗯,皇宮裏,每個阿哥都有眼線,不單單我一個。”他毫不掩飾、毫不避諱的說著,我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他防的不是他的阿瑪,而是那些‘兄友弟恭’的兄弟。
他笑著把我帶進懷裏,捏了捏我鼻子說道:“沒有哪個福晉敢像你一樣,在侍奉皇祖母的時候開小差。沒有哪個福晉敢像你一樣,如此不把夫君放在眼裏。你回嘴,我本該生氣,可偏偏氣不起來,反而更高興,因為隻有我特別的凝兒會如此。別人眼中的恩典,你是一點兒也瞧不上,隻看自己心情好壞,我倒覺得像是你給我的恩典。”他笑了笑,接著說道:“瞧瞧是我糊塗了,我們之間哪兒能算是恩典?真心實意,又怎麼是恩典能比得了的?”
“你隻不過是看我的特別有趣些,如果別人也敢頂撞你,你也會像對待我這麼對待她吧?”我微微泛酸地問道,心裏隱隱地一陣疼。
“你說呢?在你心裏我就這麼不可靠,值得你這麼懷疑?笨凝兒,你是獨一無二的,是別人學不來的。”他輕輕一刮我的鼻子,取笑道。
“你才笨呢!”我回嘴道,他沒說話,隻是淺笑著看我。
“你想過跟皇阿瑪一樣坐上那個位子嗎?”不知怎麼,我竟問出這麼一句話。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可覆水難收,也隻能這樣了。
“想過。”他淡淡地說道,就仿若是在談論別人的事兒一樣平靜。
“想過?那現在呢?”我又大著膽子問道。既然問了,索性問明白吧,中途換話題更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