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提到佛,我才想到,前兩天德額娘傳下話兒來,說讓我下回帶著你一道進宮。皇阿瑪出巡去了,讓咱們多去找皇祖母說說話,多幫著皇祖母抄幾本佛經呢!”說罷那拉氏定定地看著我,等著我的答複。
皇祖母?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初見皇祖母時的情景。本來是該在行家禮的時候去拜見皇祖母,可是正巧那天皇祖母帶著丫頭去寺裏拜佛了,結果就錯過了。這一來二去就錯過了好長時間。記得那時候已經到了六月份,我第一次跟著胤祥來到了皇祖母的寢宮——寧壽宮。
屋子裏的陳設古樸典雅,頗有一番韻味。屋裏檀香繚繞,聞了後有一股安心的感覺。記得那日我穿著香色的蟒袍,罩著石青的紗質褂子,掛著一盤琥珀朝珠。胤祥身著金黃色蟒袍,石青色龍褂,係著一掛金黃色吉服帶,掛上一盤珍珠朝珠。
我默默地跟在胤祥身後,一步一步地挪著。我不知道這太後是什麼樣的,不知道她的脾性是好是壞,所以隻得處處小心,免得落下把柄口實。胤祥看出了我的猶豫與擔憂,也漸漸地放慢了步子,轉過頭停下才剛想說什麼,我就一下子撞進了他懷裏。
我低著頭兀自思尋著,根本沒留意他是走是停。我輕輕揉了揉被撞疼的腦袋,又伸手要給他揉揉被我頭波及的的胸口。手才剛接觸到他的衣袍,就感覺他的熱度透過衣服傳到我手上,羞得我連忙撤了手,正不知道放在哪兒好,卻被他一把抓住又貼回了胸口,隨後他的手又覆在我的手上,胸口上的熱度和心跳聲一齊透過衣袍傳到我手上,我的手也跟著輕輕地顫動了起來。而後他又緊緊地攥住了我的手,他手上的溫度毫不保留地傳到我手上,引得我心裏一陣悸動。
在太後宮裏,原該本分些,少些拉拉扯扯。可他傳來的溫暖和心跳聲卻像有魔力一般吸引著我,讓我做不出任何判斷,被他攥著的手瞬時離也不是,留也不是。我隻得怯怯地低著頭,任憑他攥著,瞬間我覺得臉上熱的發燙,想必已經漲紅了吧!而後我那隻被他攥著的手被他帶著攀上他的腰,緊接著他一下子把我帶進懷裏。
“皇祖母沒有你想的那般可怕,況且今兒個也不算是家禮,就是個普通的請安,用不著那麼緊張。”他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耳畔,弄得我一陣麵紅耳赤,整顆心‘怦怦’地跳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才不舍地放開我,而後拉著我奔著太後的寢宮去了。
我們分別行了該行的禮數,緊接著齊聲道:“孫兒/孫媳請皇祖母的安。”
安靜了好幾秒鍾,從寶座上發出親切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都起來吧!”胤祥扶著我起來,我安安穩穩地站著,動也不動,隻是一直沒敢抬頭仰視老太後的容貌及穿著打扮,我心裏盤算著,應該跟清宮戲裏的太後差不多吧,既慈祥又不失威嚴,皇家的風範顯露無疑。
清宮戲?一個二十一世紀再熟悉不過的詞語突然閃現在我的腦海裏,原來我還是念著二十一世紀的,來了這麼些年,原以為已然忘記,但點點滴滴還是深深地銘記於我心,反而愈加深刻……
這就像一個天平,平衡著古今。我之所以想要留在這兒,是因為胤祥,我舍不得離開他,所以選擇留下。而這也是跟我想回到二十一世紀相抗衡的唯一砝碼,一旦胤祥願意跟我回去,如果可以跟我回去,我會毫不猶豫。到那時,我心裏的稱就會嚴重失衡。到那時,一切都阻止不了我回去的決心,命也不行……
“這就是你前些日子新娶的嫡福晉?”太後問胤祥道。
“是。”胤祥道,語調極其認真,不似往日一般調侃揶揄。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太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緩緩地抬起頭,看到的竟不是如我想象一般威嚴的婦人,而是麵容慈善的老祖母。她頭戴著鈿子,鈿上插著扁方和金簪子,裏麵穿著明黃色龍袍,外麵罩著石青色龍褂,頸項上掛著一掛珍珠朝珠。太後和藹地笑著,但眼神裏依舊帶著威嚴和一種攝人的力量。給人的感覺明顯就是慈祥與威嚴並存,壓力與親切感同在。“你是馬兒漢的閨女?叫什麼?”太後問道。
還沒等我答話,胤祥便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太後麵前,拉上太後的胳臂搖晃道:“回皇祖母的話,她叫紫凝,就是上次孫兒跟您提起的那個,她的阿瑪確是馬兒漢錯不了。您瞧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