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 / 3)

小學的時候我經常被同村的一個男孩欺負,他讓我去外公經營的那個小賣部拿吃的給他,否則就打我,每次我都聽他的話,雖然很不情願,因為我覺得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打架肯定吃虧,後來我終於受不了了,和他打了一架,我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回家後,我父母知道了打架的事,又教訓了我一頓,但是我心裏卻很開心,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終於解脫了,之後那個男孩再也沒找過我麻煩,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是我揍勇氣跟他拚命,那句話說得真不賴,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後來上初中高中我再也沒有和別人打過架,之前的經曆也已逐漸淡忘,但是那種麵對強橫的無力反抗感我始終記得,尤其是被人欺負,卻無處傾訴,丁這樣的女孩子的自尊心很重,平時學習優異,從沒受過委屈,現如今發生這樣的事當然很難受,如果站起來幫她,又會是怎樣的結果,我也已經沒有機會去證實。我對丁的記憶多數停留在課堂,她好像一直都坐在前幾排。

高二那會兒,老師經常換位置,我和三原本並不是同桌,後來三一次沒考好被調到後麵正好和我湊一桌,而且高中的課桌是一人一個,靠在自己左右兩邊的同學也不固定,因為老師會將一列位置與另外一列位置交換,兩邊的同學有機會坐到中間,中間的同學也有可能坐到兩邊,這樣便於所有的同學都有機會坐到中間,有助於照顧那些視力不太好的同學,我也曾有過機會坐在前麵,而且正好與丁一排,那個時候我特別希望換位置的時候丁正好坐在我的旁邊,不過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直到我被調到後麵幾排,我也沒能與丁坐在一塊,也許這也是命中注定給我們那麼遠的距離,不過距離產生美,沒有機會近距離欣賞同時也避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矛盾,至少可以坐在後麵默默地看著她,這也挺好的,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高一我沒有換班級,那麼我肯定和她在一個班上,那麼至少她比現在要熟悉我,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去跟她接觸,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麵,不過仔細想想還是癡人說夢,就算再給我一年,我仍然是這種性格,仍然是這個模樣,仍然害怕與女生搭訕,仍然不可能變成二,我依舊隻是她背影的守護者,離正麵總有一段距離,哪怕她站在我麵前,我永遠沒有勇氣說出那麼簡單的幾個字,我也永遠不會知道她會不會願意聽,況且過去的時光永遠不會倒流,哪怕隻是轉個身而已,我們隻能向前看,看現在,看將來,會不會有所改變,對於過去,除了再見我什麼都不想說。

高二的暑假很平常,和高一一樣,唯一有所區別的是又要分班了,我曾經幻想過她和我分在了同一個班,但是真的看到教室門口的名單,我很失望,她分到了二班,而我在三班,我們宿舍的幾個人也都各奔東西,不過我們班上還是有幾個同學依然和我同班,這讓我多少有點欣慰,最起碼還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到高二的影子,還有她的影子,我在宿舍的鋪蓋在期末考試結束沒多久就被我爸般到了校外租的房子裏,而我也跟就睡在了校外,那個時候還沒分班,我們宿舍的幾個人都有點舍不得,畢竟住在一起那麼久了,就像兄弟一樣,但是大家到底還是男人,分別的時候還能說說笑笑,幫忙拿東西,從學校宿舍搬出來的那一刹那,我感覺到了很不一樣的心情,就像剛飛出鳥籠的小鳥,雖然還有一年的奮鬥歲月在等著我,但是至少晚上不用再擠在宿舍,除此之外,以後每天都能見到我爸,我的夥食都由他負責,這是最讓我開心的一件事,不過由此也引發了一個問題,以後每次考試的成績是瞞不了了,因為住在我們旁邊的都陪讀的家長,他們的消息很靈通,想躲是躲不了的,隻能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