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裏的人,大城市裏的人,農村的,山溝裏的,鄉下的,都聽說了這個傳聞,帶著自己的一份心不遠迢迢萬裏的也來了,當看到這樣的情況時紛紛落淚。
她聽到這些故事的時候已經是喪禮舉辦的最後一天,那天正值鬼節。
身子忍不住往前湊了湊:“真的?”
她身邊的叫花子哎呦了一聲:“哎呦,當然是真的了,今天是九天娘娘喪禮的最後一天,我還想著要去呢,離得也不遠,你們去不去哦?”
“去,當年去!”女生一下子站了起來。
“那還說什麼,現在就走吧!”
偌大的禮堂上,姚道人喝掉了最後一口酒,看著遺像上的女人笑得是那樣的悲痛。
鄧渝慶又提了酒過來,一下子放到了他麵前,醉醺醺的拍著他:“臭道士,來,喝,繼續喝!”
“鄧渝慶,你夠了沒有!”白芷紅著眼睛將他手中的酒搶了過來。
他看著酒被拿走,顛顛倒倒的走了過來:“媳婦,你把酒給我,乖,別鬧!”
“鄧渝慶,你能不能想想別人的感受,你喝成這樣,如果夢遙哥看到了她什麼感受,你自己喝就算了,你拉著大師兄拉著師叔一起喝,你到底想讓他們頹廢到什麼時候!”
“不,不頹廢。”他笑笑一手搶過了酒,看著夢遙哥的遺像一下子跪了下來:“祖宗,我沒頹廢,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我們這樣,我跟你講,我真沒頹廢!”
劉漢興看著鄧渝慶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也不是第一次從爭吵變成搶奪。
喪禮上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吵起來。剛開始會有人勸阻,有人拉架,可現在已經習慣了。
她呼了一口氣看著禮堂裏麵的情況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邊:“老鐵,這,這,這裏好大啊!”她驚歎了一句。身子忽然被一道黑色的影子撞到,她哎呦了一聲身子被推到了老鐵的身邊。
吃痛了一下:“這些周圍都是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啊,走路也不注意點。”她抖著身體看了一圈。
那老鐵啊了一聲也環顧了一下四周:“瞎說什麼呢?眼睛出來沒擦幹淨?這周圍白花花的一片,哪裏來的什麼人不人鬼不鬼。”他回道。
女孩還想說什麼,那老鐵忽然驚訝的哎了一聲拉著女孩激動的喊著:“哎哎哎,哥兒,你們前麵遺像上的女人和你像不像!”
哥兒被他這麼一拽,腦袋一暈:“別別,別拽了,頭頭暈了。”她拍了拍腦袋,順著老鐵指的方向方向看過去。
當眼睛觸摸到那張特殊的遺像時她傻眼了,驚呼著叫出了口:“怎麼會這樣,上麵的女人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
驚叫聲傳遍了整個禮堂,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他緩慢的抬起了頭,手中的酒瓶從台上滑落,姚道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麵的女孩,像,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姐姐,姐姐!”
很久很久沒有說話的旭旭忽然開口說話了,紅色的眼睛帶著笑意小小軟軟的身體衝著女孩兒撲了過來。
“祖宗!”
“娘娘!”
她還沉浸在那副畫像之中,耳邊忽然響起的聲音將她從冰冷的海窟中拉了下去,身體沉重的往下墜,不斷不斷的往下墜。
就在她以為要被黑暗包圍的時候,忽然一雙大手將她即將倒下的身體拉了回來。
那個人,那個人的麵容帶著劫後重生的笑意,暖暖的,無比的熟悉。
在觸摸到他的最後的那一刻,她在想: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永久的至死不渝,或許她可能是神的眷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