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中抽出兩張紙巾放在腳邊鋪好,陳雪嬌將手中行李包放在其上,騰出雙手揉揉臉,捂著眼睛用鼻子深呼吸一下,然後微彎食指敲響門前的門。
咚咚咚。
聽聲音便知這塊糟爛木頭已經被蟲子啃空了,洞眼處隨著小手輕叩,唰唰的往外飄出點點蟲子排泄物,嚇得陳雪嬌趕忙往後退去,生怕那惡心的東西落到上身這件漂亮衣服上。
無人應答,陳雪嬌踮起腳尖透過院牆石頭縫隙向內看去,不過正屋窗戶上的玻璃埋了巴汰啥也看不見,隻好低頭向門上望去,發現並沒有鎖門啊,怎麼會沒人呢?
殊不知,村子小有小的好,窮是窮了點,可是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壞人,鄰裏之間相處很是和睦,村民心善誰也不會向誰家動歪心思,更何況本村按輩分排名互相之間都有點親戚關係,所以基本上不用鎖門外出。
陳雪嬌無奈,隻好再次上前敲門,不過這次她先彎腰從包裏拿出一張濕巾捂在鼻子上,以防那些髒東西吸入肺中。
咚咚咚!咚咚咚!
小手連叩好幾下,而且用力也比之前大很多,聲音跟隨力度也特別大,似乎這空洞聲音彙奏成那曲風靡電視劇迷的主題曲!
咚咚咚,傅文佩你開門呐,我知道你在家。
咚咚咚,開門呐開門呐,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呐!
對,沒錯!就是雪姨找場子那段!(PS:王大虎本想用剩下那莫多的詞兒來湊個字數,不過怕諸位敲俺家大門,大虎很有尊嚴的慫了。)
門一直在響,可就是沒有人應聲出來,也不知道是主人不在家還是什麼,陳雪嬌正敲的起勁兒呢,忽然被身後聲音打斷。
“你敲錯門了!”
王爺爺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那裏,耷拉的眼皮雖然差點將其眼睛蓋住,可其中依然閃爍著精光,臉上皮膚褶皺著猶如幹涸龜裂的土地,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出他的表情。
陳雪嬌驀然回首看向來人,正是在村口認出她的那個老人,俏臉表情一怔,她張著小嘴疑惑道:“啊?這裏不是王哲家嗎?”
“他家在那邊!咳咳。”王爺爺伸手指向隔壁的房子說道,可能是被陳雪嬌的無知搞怪雷到了,他有些氣喘的咳嗽幾聲,心想這小姑娘是多久沒來過了。
“哦,我說呢這房子怎麼這麼破,王哲家好像比這個強點兒,謝謝啊!”陳雪嬌似乎忘記被貶低的房子主人就在眼前,伸出小手架子下巴上喃喃自語道,然後恍然大悟的道聲謝。
啊咳咳咳!
王爺爺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老臉都漲紅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沒順上氣來還是因為陳雪嬌對自家的嘲諷,不過他並沒有生氣發火,年紀大了不能動不動就上火,小心一個不慎就再也不能上火嘍。
擺擺手示意不打緊,王爺爺轉過身並沒有回屋,而是向回返去,好酒好菜還沒吃呢!之所以回來看看,他是有原因的。
因為王爺爺知道陳雪嬌應該是來找王哲的,他就想好心過來提醒一下這個小姑娘,王哲家沒人,老王兩口子下地幹活還沒回來呢,天這麼熱,不行就先自己家呆會。
不過很顯然,他忘了。。。
結果可想而知,陳雪嬌就那麼呆呆的坐在王哲家門口一個多小時,就在其快被日頭曬破皮的時候,王哲父母終於回來了。
王哲爸媽一見到陳雪嬌,心裏大為詫異,王哲並沒有告訴父母陳雪嬌已經和別人結婚了,隻是打電話時候順嘴說一句分手了,王家二老不明所以,當時也就沒多說什麼,孩子大了,他們有自己的選擇。
陳雪嬌的羞澀和緊張早已被太陽曬蒸發掉,此刻暈暈乎乎的樣子好像中暑了,一夜沒休息再加上這一番折騰,陳雪嬌站起身子說了一句叔叔阿姨好,然後便昏迷過去。
眼見這小女娃昏倒在一旁,王哲爸媽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兒子已經和麵前姑娘不在一起了,可二老農村老實人一對,見來人暈倒也不能袖手旁觀那,趕忙放下手中農具,上前將其扶進屋。
望著躺在床上昏睡的陳雪嬌,王父王母犯起了愁,醒來跟她說什麼?還有她來這裏要幹嘛,這可咋整呢?無奈,隻好拿起手機給兒子打起電話來。
喂,小哲,雪嬌那孩子來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