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地生胎事件 Chapter 5(2 / 3)

“……”周一抹了把臉,無奈道:“我隻是想問他,如果他那車壞了的話……”

話音未落前麵那輛紅旗發出“嘭!”一聲巨響,緊接著車前蓋冒出一陣白煙,停下不動了。

“……願不願意來坐我們這輛。”周一無辜道。

黃市長隻好和楚河一起上了那輛牛逼閃閃的黑色慕尚,至於相田一行日本人,借口天色已晚便告辭了,臨走前約定明天再來發展中心商議工程的圖紙。

黃市長百思不得其解:“我那車怎麼就能壞了呢?!”

一車人都沒說話,連同他們省外賓接待辦公室的幾個下屬都齊齊當了鋸嘴的葫蘆。隻有周一突然探過頭興致勃勃的問:“楚總對紅旗車有什麼偏好嗎?”

楚河:“……”

“那楚總坐我車,勉強還能習慣嗎?”

楚河偏過頭,一手支頜,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他那幾個下屬應該都已經習慣周一動不動就抽風的習性了,個個臉板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倒是黃胖子嘴賤,忍不住諷刺:“紅旗好不好也是市裏給配的,比不上你們省裏財大氣粗,連外賓辦公室都配近千萬級別的豪車,咱們七八線小城市怎麼能比呢?”

周一笑容滿麵:“哎——您這話就見外了,咱們省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呀。說實話這車是我自己買的,當初也花了點錢搞改裝,後來擱那兒就忘了開了。說起來都是好幾年的舊車了……”

“小周家也是做生意的?”黃市長身為一個每天兩隻雞就滿足了的胖子,此刻簡直心都在揪著疼。

“做啥生意呢,攢錢吃老本罷了,家底兒還未必有那個小日本厚。”周一笑容滿麵的轉向楚河,似乎完全不介意楚河把他當空氣:“咱們男人命苦啊,又要辛苦上班工作,又要攢錢養老婆孩子,一不留神老婆還特麼成前妻了——不是我說,要不咱們就把那小日本綁來敲詐一下吧?我看他們姓相田的底子厚得很,指不定還能詐出個千兒八百億給我前妻當贍養費……”

黃市長嘴角抽搐半晌,滿頭黑線的轉向李湖:“李主任……”

“噓,”李湖貌似不經意地挪挪屁股,坐得離周一遠了點兒,才小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別問。是的你就當他不正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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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張家別墅門前。這塊地方離市區也有相當一段距離,附近的別墅群都占地廣闊而坐落稀疏,所以並沒有鄰居出來看熱鬧,隻有兩輛消防車停在冒著黑煙的磚瓦前,滿地都是泛著白泡的水。

別墅門臉還算完整,但東南角臥室的那一塊都燒塌了,眼看著沒三五個月都重建不成。

幾個小女傭擠在台階上瑟瑟發抖,張順和黃翩那倆小王八蛋正使出全身解數安慰她們,聽見車喇叭聲便回頭:“哎——!哥!”

楚河大步走上前,揚起巴掌就要揮下去。

張順立馬一偏頭躲開:“哥!你想打我?!”

“楚總楚總!誤會!都是誤會!”黃翩見勢不好慌忙衝上去拉架:“這真不關張順的事兒!哎呀都是那個方大師——哎?叔叔?”

黃市長狂奔而至,真想飛起一腳把他這不成器的侄兒踹天邊去:“你他媽怎麼又在這裏?!”

“叔叔你聽我解釋……”

黃市長立刻把他侄兒嘴巴一捂拎到邊上:“你不知道你是建國後才成的精嗎?!沒事你不低調點是想死嗎?!”

黃翩哭喪著臉說:“真不怪我,都是那姓方的上趕著找死……”

原來黃翩一聽張家鬧鬼,頓時就精神了。小黃鼠狼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是妖,對鬼可沒有一般人類那樣的畏懼,比起要幫張順的忙,他看熱鬧的心思倒多點,於是立馬就把最近在本市相當火的方大師請進了張家。

那個方大師在香港、廣東一帶頗有盛名,來到H市據說是遊曆四方,冶煉法器。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都不用說了,但他算命驅鬼確實有一手,本地幾家富豪先後都請他去看過風水,算算看H市從沒請過方大師的豪門也就張家這一家。

方大師雖然號稱世外高人,但也是要在世俗中吃飯的,早就惦記著要搭上張家這條人脈;無奈大師落花有意,楚總郎心似鐵,要不是這次張二少爺送上門來,方大師還是撈不著進張家的門。

張順把二愣子遇鬼記一說,方大師就覺得好辦。張家以前是挖礦的,據說礦井倒塌也沒少死過人,這明顯就是哪個冤死的鬼上門來討債,好生超度送走這事兒就完了。

於是大師大模大樣的進了張家大宅,一圈走下來冷汗浸濕了後背。

——張家這風水,特麼是養屍陣啊!

一般做生意人家,都會擺個風水聚財、家運亨通的陣法,這個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但張家這個別墅建起來的時候就前窗對後窗、一劍貫中堂,頂棚還特地開了一條狹窄的縫,既做成天斬,又正對北方成光煞,簡直是怎麼凶怎麼來。尤其可怕的是張二少爺他哥的臥室還正落在陣膽上,一般人住在這裏兩三年,早特麼絕戶了,哪還能開公司做生意?

方大師擦了把冷汗問:“二少爺,令兄長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張順大喜:“大師不愧是大師,連這都能知道!我就說他整天一副腎虛樣兒,最近還有點縱欲過度的苗頭……”

這要換作周一,這個陣都不叫養屍陣,他隨便擺個躺椅就能曬著光煞當日光浴了。換作顏蘭玉,可能會想想這家主人是不是特意擺成的這個陣勢,其中有沒有什麼深意,然後默默退走了就當不知道。

但這位方大師,第一沒想到張二少他哥能狠到舍身入魔,用自己的心頭血來祭祀魔尊;第二被張二少手裏那明晃晃的支票迷了眼,就想展示下自己的本事。

——然後就壞事了。

“大、大師剛把銅錢、紙人、公雞血拿出來,紙人就燒起來了……張順跟我趕緊拿水來潑,但水怎麼潑都越燒越旺,最後整個臥室就就就就就燒成了灰……”

楚河問:“你們在我臥室裏燒的?”

黃翩膽怯的點點頭。

楚河深吸一口氣,感覺他很勉強才忍下了揍這隻小黃鼠狼一頓的衝動,轉身走向自己已經成了焦黑磚瓦的臥室,一個人坐在了廢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