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舟表情冷淡:“我們不認識。”

“你不是考場老師嗎?得照顧一下考生呀!”

大夫指了下他胸前掛著的牌子,說完,便忙去了。

傅慎舟有些趕鴨子上架,鬱悶地瞥了一眼秦梔:“你家有電話嗎?我幫你聯係你家裏人。”

“沒有……”

她家住在棚戶區,哪兒裝得起電話?

附近供銷社也隻有一部電話。

即便聯係上她家裏人,也不會有人來。

畢竟,她在那個家連吃飯都不配上桌子。

“那等你輸完液,我再走。”

秦梔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傅慎舟已經拉了一個板凳坐下,低頭看書。

她留意到他胸前的牌子上沒有名字,隻貼著一張蓋了章的證件照。

和監考老師們戴的牌子顏色不一樣。

記得高考期間,有省城的大學老師或是大學生在考場做誌願。

也是為了宣傳招生。

那些人戴的就是藍色牌子。

“你是哪個大學的?”

對年輕時的傅慎舟,她一無所知,想著避雷,千萬不要考到跟他同一所大學。

傅慎舟眼皮子都沒抬,回了倆字:“北農。”

“……”

秦梔看著他的眼神裏瞬間多了一分輕視。

這樣的三流大學,後來他是怎麼當上飛行員的。

而且,還是軍官。

後台得多硬啊!

似乎感受到她目光裏的不屑,傅慎舟抬眸,深深地瞅了她一眼。

女孩瘦弱伶仃的,膚色冷白,五官秀致,一雙桃花眼灼灼瑩潤。

左眼角有一粒淚痣。

青澀中透著股純欲氣息。

雖不驚豔,卻極耐看。

難得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可這人……

傅慎舟菲薄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看不起別人之前,自己得有實力讓別人看得起,要不然,醜小鴨隻會是自己。”

“……”

不愧是叔侄倆!

說話都一個尿性!

以前,沈南辰就經常諷刺她是沒文化的醜小鴨。

秦梔有被刺激到,揚聲道:“隻有不努力向上的人才會是醜小鴨,我可是會考上中北戲劇學院的。”

中戲是全國排名第一的藝類重點。

是母親生前對她最大的期望。

可她卻為了渣男,一次次放棄考大學的機會。

這一世,她一定要彌補遺憾!

傅慎舟在聽到大學名字時,神色微微一滯,旋即,就像聽了一個冷笑話一樣無趣,繼續低頭看書。

秦梔覺得被鄙視了,咬牙閉上眼睛,不理他。

熬到輸完液,付錢時,她尷尬了。

翻遍褲兜,沒有一分錢。

秦梔窘紅了臉,“大夫,我能不能明天補上?”

大夫一臉為難:“我這小衛生室也沒有賒賬的先例呀。”

“我付吧。”

傅慎舟走過來,掏出五塊錢,結了賬。

出了衛生室以後,秦梔問:“傅慎舟,你明天還在我們學校吧?”

傅慎舟詫異的眼神望著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書上有名字呀。”

之前看到他手裏那本書的側麵有名字。

隻是那會兒書本被卷著,她沒看清楚。

想必寫的就是他的名字。

可傅慎舟盯著她的眼神裏很快就多了一分厭惡。

秦梔感受到了,以為他誤會她在跟他套近乎,於是,解釋道:“我隻是想把錢還給你。”

“不必了。”

說完,他騎上一輛二八大扛走了。

秦梔一臉無辜。

她……說錯了什麼嗎?

不過,她也沒想太多,隻想趕快回家吃飯。

她好餓啊!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