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久則是一臉輕鬆,他回罵道,“哈馬皮,你還怪老子!你說你撒謊也不先打個草稿,啊,你打獵,打獵有帶短槍打獵的麼,人家沒一暗槍打死你算你造化大。再說了,老子這隨機應變,現在你吐死總比在雪山裏被凍死好。”
趙治安這邊吐的苦膽水都快出來了,但嘴巴卻是不能停,“你狗日的,不知道老子...啊!”眼前一黑,接著什麼也講不出來了。原來是一旁的那苗家漢子嫌他吐的惡心,一槍托直接把他敲暈了過去。
向遠久在後麵看的真切,害怕這挨槍托的的滋味也落到自己身上,當下安靜了下來。胃裏翻江倒海的,他也咬牙堅持住。這老族長被向遠久一句話給刺激暈了,也讓這些年輕的苗家漢子沒了主心骨,隻能快速的撤回寨子。
兩個人在騾背上顛簸了約兩個小時,向遠久終於是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座竹寨子,上麵的人看到了他們,發出了一陣陣歡呼。這時隊伍中一個苗家漢子大聲的用苗語喊了幾句,寨子裏頓時像螞蟻炸了窩。
向遠久雖然聽不懂苗語,但他還是猜到了這少年應該是告訴寨子裏的人老族長暈死過去的消息了。果不其然,不一會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就被眾人推著從另外一邊的寨子裏跑了過來,可向遠久來不及看清更多的東西,就把兩個人很粗魯的從騾背上一把抓到了地上,接著又被兩個人駕著丟到一處放儲藏紅薯的地窖中。
他還來不及爬起身來,趙治安卻又被接著丟了下來。趙治安這一丟,卻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向遠久,問道,“我們這是到了閻羅殿麼?”
向遠久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趕緊從老子身上下來,你他娘壓死我了。”
趙治安總算是清醒了些,他挪動這身子從向遠久的身上移開,又問道,“我們在哪兒?”
“地窖裏。”
“我們進寨子了?”
“廢話,我們沒進寨子哪裏來的地窖。”趙治安此刻卻是顧不得頭上疼痛,他往向遠久的邊上挪了挪說道,“遠久,我口袋中有刀片,快,隔斷繩子。”向遠久伸出右手在趙治安的右下口袋掏兩人一下,果然看到了一包還未來得及開封的刮胡刀片。
兩個人當下也不廢話,急忙用刀片各自割開了繩索。此刻地窖外麵一片安靜,向遠久知道這時全寨子的人都應該去了老族長的家,所以此刻正是二人行動的好時機。兩人說動就動一人搭了梯子,另外一個人一撐一躍就到了地窖口,向遠久推開了地窖的木板門,發現他們此刻正在一戶苗家的火房中,周圍很安靜,而且火堆的火還燃著,看來情況和他想的沒什麼出入。他轉身又把趙治安從地窖中拉了起來。
趙治安問道,“怎樣?原計劃嗎?”
“原計劃?現在全村人都在老族長家,你潛入老族長家的原計劃會讓我們活活被人打死。”
“那怎麼辦?”
“逃離這裏再說,找個地方在計劃。”向遠久當下也不敢耽誤,兩個沿著苗家的木房子溜出了房門。此刻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大雪依然淅淅瀝瀝的在下著,兩個人溜過了這戶苗家人的牲口圈,就到了一處巨大的院落門口。
向遠久此刻貓著腰繼續往前走,卻被趙治安一把拉了回來,趙治安指著左手邊的建築說道,“他娘的不對啊,這裏怎麼有座廟呀?”
向遠久剛剛沒過多的留意,此刻趙治安一個驚呼,他也立刻意識到了旁邊這座奇怪的建築。隻見這座建築門上的正匾上描金寫著“慧來寺”。向遠久想到苗家人都有自己獨立信仰的神靈和自己的圖騰,他們並不信仰佛教啊,可這苗家寨子裏怎麼會有一座寺廟呢?
“進去看看?”趙治安說話間前腳已經到了寺廟門口,向遠久已經來不及拉住他,隻得也跟著走了上去。兩個人來到門前,卻發現大門沒有上鎖,兩個人把寺廟前的腳印掩飾了一遍,急忙推著門走進了寺廟裏。
廟宇進門就是一間大殿,大殿中供奉著如來佛祖,大殿的旁邊還有兩間偏方,其中一間是一件臥室,裏麵供著觀音娘娘。另外一間偏房卻像是一個會客廳,裏麵的火爐上還燉著一壺水,此刻已經被燒開了,正呼呼的冒著白汽。在一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合照,從照片的年代來看已經是好久之前的產物了,因為相片中是一個國民黨軍官和一個白胡子老頭的合影。
向遠久仔細打量了一下照片,暗叫道,“哎呀,糟糕,我們剛剛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