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老者緩緩地睜開了眼。少女似乎鬆了口氣，但她看老者的神情似乎很複雜，有喜悅有悲傷。她很少看見老者有如此的表情。
老者就是江湖百曉生，他就是江湖中唯一會大洞察之術的人。隻要他想知道，他便能知曉這個人或者這個地方過去所發生的一切，他無所不知，所以他是江湖百曉生，查如人。但他也隻會大洞察之術，他不會武道不通玄術，他是為數不多的大能力者。
即便老者不是強者，但他在江湖上地位十分崇高。誰對他傷害絲毫，必然會被江湖很多人追殺。雖然老者這大能力對很多人不為人知的陰暗秘密很是威脅，但也沒人去殺老者。一來，老者並不會無緣無故地很無聊地查看別人的秘密；二來，老者背後牽扯出來的勢力太多太強，殺他必然要考慮慘重的後果；三來，老者身邊的少女有奇特的預知危險的能力，每當危險臨近時，總能提醒老者，所以殺手去暗殺也是不能奏效的。
查如人沒有立即和周昊天說什麼，對著小土墳拜了三拜，麵露惋惜難過。少女不明白爺爺的舉動，但也一樣對著小土墳拜了拜。查如人默然無語良久，方才轉身對著周昊天。
“對於周老的死我很難過。你的經曆我都知道了，以我對奪命書生許君絕的了解，他肯定已經報了仇了，你也不必再尋那些差役了。”
周昊天鬆了口氣，眼中多了些許喜悅之色，人也精神了許多。此刻對老者很是敬佩和感激。但自己有多了幾分迷茫。周爺爺的仇原來早就報了，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自己學了很多東西，讀了很多書，自然不可能過著以前行乞的生活。
周昊天雖然不知老者的身份，但能摸著自己的頭便知自己的經曆，定然不會是尋常人，甚至不是普通的強者。立即對老者拜了拜，一來謝謝他的告知，二來也是對他的尊敬。
他向查如人說道：“這位前輩既然知道我的來曆，還請前輩指教我該去做什麼。”
查如人問道：“你想做什麼？”
周昊天一愣，皺眉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做殺手吧。”雖然說的是“大概”，但語氣很是堅定。
少女麵露驚訝，繼而是難受。爺爺似乎對他還挺看重的，他怎麼能做殺手呢？由於少女有預知危險的特殊能力，對殺手很是厭惡。在她看來，殺手便是陰暗醜惡的代名詞。
查如人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表情，少年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說道：“既然想做，那麼便去做，孩子，這條路不好走，你好自為之。還有，你要好好珍惜你的那把匕首。”說完，拉著少女的手離開了。
少女臨走前還仔細地打量著周昊天，似乎還是很難理解這位雖然邋裏邋遢卻氣質非凡的少年為何會做殺手，但終究也是很難理解，奇葩的人，她見得太多了。
周昊天細細地琢磨著老者的話，做殺手是必然的，即便老者說不可他也不會改變。隻是對於老者最後跟他說的話讓他有點興趣，莫非這匕首有什麼秘密。
周昊天從小每天休息的時候都是抱著那把黝黑的匕首睡的。對於周爺爺的東西，他本就視若生命。而他每次端詳匕首時，都覺得這把匕首有些醜，很普通。整個匕首沒有任何的光澤，手柄上也沒有綺麗的花紋，更沒有什麼特殊的設計或者小機關。要說鋒利程度，倒是可以，但也沒有到銷鐵如泥的程度。
此時拿出來仔細地觀察，依舊是這樣，也許隨便一個鐵匠鋪都能買把比這個更好的。他也不多想這事了，仔細地揣好匕首，開始走上屬於自己的殺手之路。
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做殺手，有些後悔沒有和韓飛一起去似水閣，雖然許叔不想讓他去，可總比現在不知道怎麼做殺手的好。
正當他思考著要不要去找韓飛的時候，他看到了剛剛的老者和少女，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老者臉色凝重而且帶著著急。
兩個人擦過周昊天的身繼續向前走著，老者看也不看周昊天，說道：“你也跟上。”周昊天也沒問什麼，趕忙緊緊地跟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