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縣。
夕陽落下了,周昊天仍舊在尋找著差役。他本已學了十年的玄術和武道,眼力耳力早已不同於常人,可不論是縣衙還是街巷,他依舊找不到。他沒有放棄,為了這天他已經苦修了十年了。
實在累了,便到特殊的那座小土丘旁和衣而睡。片刻後,又在尋找。他的眼中滿是血絲,肚子十分饑餓,身上又像以前當乞丐一樣又髒又臭。可是,他還是在尋找。
似水閣競技場。
第二個殺手站在了韓飛的對麵,他對這位少年有些好奇和欽佩。剛剛的一場比試他也看到了,對於韓飛最後的舉動更是佩服,殺手之間是惺惺相惜的。但也歎了口氣,覺得韓飛是不可能戰勝自己的。因為與前一位殺手不同,他是純的玄術師。大玄術師能殺人於千裏之外,他雖然沒有達到那種水準,他隻有黃級巔峰。但也算不錯了,至少在一個純學武道的少年麵前,他有著擊敗少年的自信。
二先生出現了些許的擔心,但也隻能靜坐觀看。
比試已然開始,而玄術師不進反退,拉開了與韓飛的距離,開始默念口訣。韓飛暗道不妙,他知道對方是一個玄術師。他從來沒有很輕鬆地贏過他唯一接觸過的不算純玄術師的玄術師。對於純的玄術師,他更是感覺沒有什麼勝算。不過他也知道,要想擊敗玄術師,便隻近身才行,純玄術師的身體是很脆弱的。他隻有想辦法近身了,別無他法。
突然,場地間塵土飛揚,塵土隨著風向韓飛飄去,韓飛漸漸地看不見了玄術師的身影。那些沙石漸漸地變得如刀片般,緊接著,一個個拳頭大的火球向他襲來。令他有些猝不及防,有些狼狽。憑借著十年鍛煉出來的意識和反應,險險地躲開,而衣袂上有了些許焦味。
這是玄術師想好的戰術,簡單而實用。韓飛肯定無法接近自己,自己雖然在沙塵上找不到他,但往沙塵裏的縫隙裏丟些火球,即便不能擊中必然也能消耗他的體力。如此,自己便已立於不敗之地。
也許這樣就結束了,這樣韓飛就敗了。所有人都這樣想到。
而事實上,令他們震驚的是,韓飛居然以驚人的速度來到了玄術師的身前,他就這樣出乎人意料地出現了。準確的是,周昊天此時是個“火人”。他身上還有火在燒著,衣服都差不多要燒盡了。臉上身上似乎還有滿是被石頭沙塵割傷的傷痕。但是他並沒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發出任何聲音,好像現在身上的火燒的不是自己一般。
然而,他成功了。他擊敗了玄術師,成了青銅殺手了。
韓飛憨憨地對著天笑著,他離“殺手之王”便又近了。片刻後,他緩緩地倒下了。畢竟他傷得太重了。玄術師驚呆了一會兒也笑著離開了場地,他輸得不冤。
大先生看著眾人說道:“所謂殺手,便是賭上一切。他已經是一個優秀的殺手了。”
二先生也鬆開了緊緊握著的拳頭。
一位老者帶著一位少女來到了臨水縣。老者長得很普通,卻很是精神,兩眼中掩飾不住精明和睿智。少女長得很是清秀,一雙靈動的雙眼正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他們來到城北,看到一座小土墳前倒著一位虛弱的少年。這個少年便是已經找差役找了五天五夜的周昊天,他已經身心俱疲了。
少女眼中出現了厭惡的神色,向老者說道:“這少年穿著倒是不差,不像貧困之人。隻是如此年輕便這樣糟踐自己,邋裏邋遢,實在令人可恨。”
老者慈愛地摸著小女孩的頭,笑笑沒有說話。他走過去,把手放在周昊天的頭上。閉上眼,似乎在想著什麼。
周昊天雖然很疲憊很虛弱,但有人的手放在他的頭上時,他立即就轉醒了,警覺地看著老者。他發現閉著眼的老者似乎沒有什麼惡意,臉龐和周爺爺一樣很是慈祥。他出奇地信任這位老者,也沒有將頭移開,任由老者的手摸在自己的頭上。
此刻少女很是緊張,爺爺在使用大洞察之術的時候如若被人打擾的話會遭到極其嚴重的反噬。她不明白為何爺爺會對這個少年這麼信任,確信他不會打擾自己。她狠狠地瞪著周昊天,像是警告著周昊天。似乎隻要周昊天動一下,她便要找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