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
“我告訴她,假如她墮了胎,搞得不好,她以後可能永遠不能生育了,到那時候,她一定會痛不欲生。我也試著使她明白 、如果她有了孩子,那麼,她生命中就第一次真正有可以愛的人了。我還說,她也可以考慮,孩子一生出來,就交給別人領養 ,這種機構很多。 那樣一來,至少她今後不必感到內疚,覺得自己剝奪了孩子的生命。我相信交給別人領養,比她自己撫養好 ,比較安全,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她對你的這些建議,有什麼反應?”
“我相信她走的時候很高興。”
“可是,你並不知道她作出了什麼樣的決定?”
“是的,先生,不過,我相信她的情人會威脅她墮胎。”
“你現在很恨他?”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 華倫很肯定的回答。
“而你從來沒有見過他?”
“沒有,從來沒有。”
“她沒有告訴過你,他是誰?他的名字?”
“沒有,先生,因為她答應他不告訴任何人。”
“你能不能猜出他是誰?或者有沒有什麼線索?”
“法官大人,我抗議。被告律師應該知道,不能要求證人影射他人。” 檢察官哈克打斷了問話。
“博斯先生,請注意您的措辭。”法官說。
“對不起,法官大人,我想被告也許可以提供什麼線索。”
“那麼,重新問你的問題吧!” 法官說道。
“華倫,瑪麗有沒有暗示過,她的情人是誰?”
“沒有。”
“她告訴你懷孕,又從情人那裏得到錢,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遇害前一個月。”
“現在,華倫,我希望你明白,這是很重要的,我要你盡可能詳盡地把瑪麗遇害那天的事告訴法官大人。”
“唔,先生,時間是那天下午五點十五分。她打電話給我,那時候她一定是剛下班。”
“她打電話給你?”
“是的,先生。她說她剛剛打開電視機,調不出圖像,問我關門後能不能去看看。通常我是六點關門,所以我說,我會過 去檢查一下,我想可能隻是焊接地方的問題。我知道她非常喜歡那台電視機,因為隻要她在家,電視就一直開著,從早開到晚 。你知道,她一無所有,以前從來沒有收到過別人的禮物。所以,六點十五分我關上店門。拿起工具箱,上車,到大約二十條 街外她的公寓。”
“你以前去過嗎?”
“去過幾次,都是我關門後順道送她回家。可是隻在送電視機的時候,進去過一次,隻有那一次,那次也隻待了幾分鍾。 ”
“那是什麼時候?”
“一星期前。”
“那是你唯一一次進入公寓?”
“是的,先生。它不算真正的公寓,隻是一棟古老樓房裏的一個房間而已,房間對著前麵街,進出通過旁邊的梯子。”
“你見過她的房東嗎?”
“沒有。”
“你關門後,便開車到她的住所?”
“是的。那時候,外麵天色已經黑了,當我到達時,可以看見她的燈亮著,也可以聽見電視響著。我敲敲她的門,沒人回 答,便又敲了敲,還是沒有人回答。我試試門把手,門是開著的。開始我沒有看見她,因為沙發擋住了我,因此我首先看到的 是電視機,聲音像是兒童節目,我想大約是卡通影片,但沒有影像——屏幕上什麼也沒有。”
“然後呢?”
“我喊她。我以為她到房東那兒去了,或者在浴室,可是沒人回答。當我走到房子中間時,發現她躺在沙發前,麵部發黑 ,一動不動。我按按脈搏,發現她已經死了。”
“過了多長時間你才報警?”
“我不知道,也許十分鍾,也許十五分鍾。因為我實在是太震驚了,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後來他們以殺人凶手的罪名逮捕了你?”
“是的,先生。”
“我問你,華倫,你有沒有殺害瑪麗?” 博斯嚴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