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點了點頭,但他繼續說道:“第一個電話是十八天前打的。那次我們檢查了斯蒂文森中學的考勤記錄,發現有九十六 個學生缺勤。其中六十二個是男生,我們跟他們全部談了話——包括你的兒子。你兒子那次感冒在家……而且是一個人。你在 上班,你妻子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去了。沒有人能夠證明你兒子沒有打過電話,但是,他自己否認做過此事,我們隻能相 信他的話。”
萊斯特懇求他父親說:“爸爸,我沒有打過那種電話,我不會做那種事的。”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貝恩斯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我們,臉上毫無表情。
彼得繼續說:“第二個電話是今天上午十點半。我們又檢查了考勤記錄,發現隻有三個男孩這次和上一次都缺勤。”
貝恩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你們查過那兩個男孩嗎?”
“我們正準備去查,但接著今天下午又有一個電話打來,這就省了我們的麻煩。我們再次檢查考勤記錄。三個嫌疑人中的 一個下午回學校上學了,所以不可能打電話。” 說到這裏,彼得有意的頓了一下。
“另一個呢?”貝恩斯焦急地問。
“他在醫院。”
貝恩斯馬上反駁說:“醫院也有電話。”
彼得微微一笑,“那孩子上個周末和他父母到州外玩時,得了猩紅熱。他住在五百英裏之外的醫院,而打來的那幾個電話 全是當地的。”
貝恩斯不可置信地轉向他的兒子。
“爸爸,你知道我從來不對你撒謊的。”他已經急得哭了出來。
“你當然沒有撒過謊,兒子,”但貝恩斯臉上露出了懷疑之色。
前門開了,一個棕色頭發的女人走進來。她臉色蒼白,但態度堅決,她停下喘了口氣。
“我剛出去了一會兒,買點東西,除此之外,我一整天都在家裏,我完全清楚萊斯特的行蹤。”
“媽媽,”菜斯特可憐巴巴地說。“沒用了。今天我逃學的事,他們全知道了。”
貝恩斯夫人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貝恩斯先生用手勢製止了。
彼得伸手拿起他的帽子。“我希望你們倆晚上和你們的兒子好好談談。我相信你們能做得比我們更好。”他把一張名片放 在桌子上。“明天早晨十點,希望你們三個人都到警察局來。” 我們起身離開了貝恩斯家,身後傳來了萊斯特的哭泣聲。
來到外麵後,彼得開車轉過拐角,“如果他們決定繼續為他們兒子撒謊,那我們就難辦了。”
“會不會是學校外麵的人幹的呢?”
“但願如此。但你我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學生幹的。”
彼得歎了口氣。“我不喜歡看到這種結局。炸彈恐嚇電話已經夠糟了,但這對那個家庭和孩子的影響更糟,甚至有可能是一生 。”
彼得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我低下頭不再搭話。
下午五點我離開警察局,五點半回到家中。
我妻子諾娜正在廚房裏。“我從報紙上看到,今天上午斯蒂文森中學又接到一個恐嚇電話。”
我親吻她。“今天下午又有一個。不過太晚了,報紙來不及登。”
她揭開鍋蓋。“你們發現是誰打的嗎?”
我猶豫了片刻。“是,我認為我們已經發現了。”
“哦?是誰啊?” 她好奇地問道。
“一個學生,名叫萊斯特?貝恩斯。”
“ 他幹嗎要做這種事呢?”她臉上露出憐憫之色。
“我不知道。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承認是他幹的。”
她仔細打量著我。“吉姆,你看上去很疲倦。這種事是不是很糟糕?”
“是的,非常糟糕。”
她的眼睛中流露出關切之情,但她微微一笑。“晚飯馬上就好了你去叫一下大衛吧。他在車庫裏修他的車呢。”
大衛把化油器放在台子上。他抬起頭。“爸爸,你回來啦,你看上去熱壞了。”他舉起毛巾為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今天很累。”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