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不知道覽公子的病情如何?眾位大夫可有良策?”阮鬱懶得去理這個古怪的繆陽,平時五兵曹和羽林軍本就有摩擦,現在聽他的語氣古怪,就更加不願意和他搭話了——天知道這繆陽會再說些什麼鬼話出來!
“多謝阮兄關心。”謝詠雖不如謝覽俊俏,卻也非中人之姿,比起謝覽等人,年長幾歲的他更多了幾分成熟,“剛才給他服下了幾劑安神的湯藥,現在已經躺下睡著了。”
“他到底得了什麼病?”阮鬱的神色顯得頗為關切。
“大夫們都說,很有可能是失心瘋……”謝詠的臉上憂心忡忡,“方才太醫院的彭大夫也給他看過,說覽弟是因為操勞過多,憂心過度,胸中抑鬱長期得不到紓解,才引發了這瘋病。”
操勞過多?憂心過度?阮鬱半信半疑,這謝覽深得蕭鸞寵信,平日裏也不過是掛了個閑職,有什麼需要操勞和憂心的?就算將來蕭鸞事敗,憑著他與錢唐公主的婚約,皇室也不會太過為難於他,應該說他是絕無煩惱的,又怎麼會發起失心瘋?
雖然有些想不通,但是阮鬱的目的卻是餘讓的傳人,所以並沒有多想謝覽的病情。他故作憂心地點了點頭,說道:“希望覽公子的病能夠早日痊愈!不瞞謝兄,其實我家中也有人得了重病,城中的名醫看過之後,都說難以根治……聽說謝兄你有聖手餘讓傳人的消息,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訴我?”
“啊?”謝詠驚道,“不知道府中何人得了重病?阮兄怎麼不早些來通知一聲,我還早些派人去請餘渺到建業來。”
阮鬱聞言大喜過望:“原來你真能找到聖手傳人……多謝謝兄!等那餘渺來了謝府,請一定告知於我,阮鬱感激不盡!”
“那是自然!”謝詠點頭道,“不過阮兄你還未回答我,府中是何人得了大病?”
“這個……實不相瞞,得病的人是我的一位紅顏知己,隻是她素來不喜見客,所以才一直未請謝兄見過。”阮鬱笑著答道。
唉!臉皮真夠厚的!明明是強行擄來建業的,還敢說是自己的紅顏知己。深知內情的謝詠和繆陽在心中腹誹兩句,謝詠繼續說道:“原來如此!難怪阮兄如此心急……已經快到正午了,不如阮兄就留在府內吃頓便飯,順便給彭太醫說說那位姑娘的病情,說不定他有方子能治……”
“這個……”阮鬱猶豫了片刻,“既然謝兄如此說,那阮鬱就打擾了。”
吃過午膳,阮鬱跟著謝詠去拜見了謝老夫人,又去看望了在藥物的作用下熟睡的謝覽,正好孫韓二位大夫仍在,兩人將蘇小小的病情講給了彭太醫,彭太醫仔細思索了一會,說出來的話和孫韓二位大夫差不了多少,阮鬱心中焦急,隻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杏林傳人餘渺的身上。
從謝覽的房中出來,繆陽抬頭看著秋日裏難得一見的豔陽,低聲喃喃道:“算算時間,阮玉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你說我什麼?”繆陽的聲音極低,阮鬱隻聽見了‘阮玉’二字,疑惑地開口問道。
“嗬嗬……沒事,沒事。”繆陽笑了兩聲,阮鬱還想追究,卻看見一名阮府侍衛匆匆跑了過來,邊跑邊叫道:“公子,蘇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