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的傷寒病,已經深入內腑,請恕我二人無能,無法將她的病根除去。”孫韓兩位大夫坐在阮鬱的側麵,小心地說道。
“兩位大夫醫名遠播,怎麼會連個傷寒病也治愈不了?”阮鬱的麵色明顯有些發青,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些。
孫大夫垂手站起身來:“若是普通的傷寒病,自然不在話下。但蘇姑娘這病……來勢凶猛,內外皆發,就算是當年的杏林聖手餘讓再世,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孫韓兩位大夫搖搖頭,孫大夫繼續說道:“我們開的那些藥物,隻能舒緩一下她的病情,卻不能根治。”
阮鬱也站起身來:“這病發起來,會不會危及蘇姑娘的生命?“
“若是照她現在的病情發展下去,恐怕……”孫大夫小心翼翼地答道,“恐怕不出五年,蘇姑娘的身子就會被這傷寒病給掏空了,到時候隻怕……”
“好了,我知道了。”阮鬱無奈地歎了口氣,有些頹喪地坐回椅子上,“你們兩人也盡力了。回頭我會讓王管家把你們的診費結清,恕阮鬱無禮,不能送二位出府了。”
“不敢不敢……公子是心切蘇姑娘的安危,我們兩人當然明白。”孫韓二大夫連忙躬身道,“既然蘇姑娘的身體暫時無礙,我二人就告退了。”
阮鬱看著兩位大夫的身影消失,無奈地閉上雙眼,禁不住再次想起了在花船上初見的那一幕。
當初聽蕭昭文提起,還以為蘇小小不過是一般的風塵女子,哪知道初次相見,佳人竟美貌如此,真讓阮鬱驚為天人。
隻可惜天妒紅顏,正當妙齡的蘇小小竟然得了這難治的傷寒病,就連發病的原因,似乎也有著難言的內情……
屋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阮鬱睜開雙眼,看見王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什麼事?”
“稟公子,方才孫韓兩位大夫剛剛出門,就被謝府的人給請走了。”王管家肅立在阮鬱身側稟道,“我一時好奇,就找他們問了一下,原來是覽公子得了一種怪病,從今早開始就胡言亂語。謝府中人急得不行,把整個建業的名醫都請了去。”
謝覽得了怪病?阮鬱不禁奇道:“怎麼會這樣?你待會替我去謝府跑一趟,多備一些人參鹿茸帶著,順便打探一些他們請的都有哪些名醫。”
“好的,公子!”王管家走了幾步,忽然又記起了某事,回頭說道,“差些忘了,那幾個謝府的人說,為了盡快治好覽公子的病,謝老夫人已經差人去了淮南城,聽說聖手餘讓的傳人正滯留在那裏……”
“杏林聖手的傳人?”阮鬱‘騰’地從站起來,“你速速備好禮物,跟我一起去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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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鬱到達謝府的時候,謝胐早朝還沒有回來,謝覽得了怪病,謝月嬋則去了玉頂庵。出來迎接他的,一是謝胐的長子謝詠,而另一人,竟然是昨日曾見過的繆陽。
“哎呀呀……沒想到阮兄居然有空來探望覽公子,實在是難得難得!”繆陽頗有些意外地看著阮玉,“你昨日不是去煙霞嶺賞桂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是那邊的桂花一見阮公子你,都害羞地全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