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會讓人麻木。胸腹和腳趾上的劇痛,在淩晨時分,終於被無窮的倦意給壓了下去。
如果可以選擇,田心寧願就這麼睡上十天半月,或許到了那時,能夠有人將自己救離出這座恐怖的大獄。
天剛微亮的時候,田心就被獄卒們給弄醒,再次來到了那間陰森的刑室。刑室裏的一切都和昨日差不多,除了沒看見其他三位牢頭。
幾名獄卒在田心的嚎叫聲中拔著竹簽,每一根竹簽從腳指甲裏被拔下,田心的渾身都抽搐得不行。拔完竹簽之後,獄卒們又強行讓他麵朝下趴著,用地板上粗壯的鐵鏈困住他的腰身和四肢,令他動彈不得。
沈不屈的手中握著一根兩尺長的木杖,看著被禁錮在地麵上的田心,陰惻惻地笑道:“這根陰木杖是我沈不屈特製的笞杖,曾用經血和女人的穢液浸漬三月……”
在田心暗罵變態的眼神中,沈不屈繼續陰笑道:“天生萬物皆有陰陽二性,兩性相吸能產生快感,兩性相斥則會傷人心神。想不到你皮嬌肉嫩,倒還真耐得住痛,這陰木杖的威力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就算它收拾不了你,我看你還怎麼睡覺?”說話間,他那一雙目光惡毒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瞄向田心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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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煙和趙岑站在易清兒的身後,滿懷憂慮地看著神情焦急的易清兒。
距離阮玉被捉已經過了四天,易清兒一直沒有回到馬場去,滯留在錢唐城裏,等著唐孝天審訊阮玉的消息。雖然唐太守說有田心擄走小小的人證和物證,但是逸風馬場的眾人,還有賈姨媽花船上的人,都可以為田心作證,到時候對簿公堂,田心一定會被判無罪釋放。
易清兒每日裏都派了人去錢府和太守府等消息,然而四天過去了,關於蘇小小被擄一案,太守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而錢學儒也一直沒有現身。
易定南派出成勇去追尋蘇小小,他自己則回到逸風馬場坐陣,離開錢唐城時,又對易清兒下了嚴令,讓她不要再管阮玉的事情。但已經過了四天,阮玉還是音訊全無,易清兒心中焦急萬分,將城中所有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四處打探阮玉的消息。
這幾日裏,為了阮玉的事情,她已經連續四天沒有好好睡過,原本清麗可人的俏臉上也多了一絲疲憊之色,看在紫煙的眼裏,也是心疼無比。
嬌蠻的大小姐對此毫無察覺,她隻想再見到阮玉,那個算術極好,肯讓自己當‘大馬’騎著的翩翩公子,想著如果有阮玉在她身邊,就能夠快些出發去尋找小小了。
如果再沒有他的消息,說不得她要帶人衝去太守府,質問他是怎麼當官的,居然把明明無罪的人給抓入了大牢,還一直不開堂審訊。闖了太守府會有什麼後果?易清兒沒有仔細考慮過,無論是在錢唐,或是去了建業,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怕過誰,哪怕前幾日遇見魏帝,除了讚歎皇上氣度,她也沒有真正的緊張過。
派出去的人,終於在中午帶回了阮玉的消息。原來他在四天前被捕後,並未被押進府衙,而是直接讓唐孝天給關進了錢唐大獄。
錢唐大獄!一聽見這個地方,易清兒騰地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帶著紫煙和趙岑二人直奔大獄而來。
那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唐孝天真是狠毒,竟然將阮玉關進了那錢唐城最為恐怖的大獄。
易清兒一路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唐孝天,恨不得肋生雙翼,飛到錢唐大獄中將阮玉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