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道:“那好,如果身體感覺方麵有什麼不適,立刻眼神示意。”
文頃拍拍他的肩,以示安心,“沒想的那麼脆弱。”
……
白霄之前看中的大宅文頃沒見過,這回算是初次踏入,看那裝潢布置,當真相當考究,獸世界的木質桌椅要比類世界結實得多,畢竟樹木生長結構不同,比上等紅木還要高檔的材質,這個世界幾乎數不勝數。
下了貨車之後,文頃整個有點暈眩,可能真犯了轉化期綜合症,坐一輛牲口拉的車還會犯暈。
後來,貨車被奇家仆拉走,他和白霄便空著手被仆引到正廳。那時候天色尚早,秋日當頭,天氣還很不錯,不過文頃整個莫名的疲憊,以至於他走過回廊的時候,還要時不時將手搭白霄肩上。
文頃沒想到今天的表現會這麼糟,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對於文頃的狀況,白霄再清楚不過,所以這關鍵時刻,他得幫著隱瞞,不能讓外看出來。既然已經深入虎穴,就要做好思想準備。
走廊拐彎的地方,文頃抓緊時間湊到白霄耳邊道:“待會他要是讓喝酒,一滴都別沾,今天狀態明顯不對,必須保持清醒。”
白霄低聲道:“知道。”然後忽然大聲說起來,“文頃,看,身體不舒服了吧,叫昨晚上蓋好被子睡覺,就是不聽,現可好,不但發燒了,還感冒了,待會兒還怎麼跟奇二爺喝茶?”
文頃一聽,就覺得白霄機靈,也配合著打了個噴嚏,還裝腔作勢揉了揉鼻子。
幾個仆走前麵,不由竊竊私語。不管他們怎麼想,混淆視聽是做到了,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奇二知道自己正處於轉化期。
不過不論是文頃白霄還是一眾仆,都沒注意到回廊周圍一座假山後頭的小影。
奇二老遠就出來迎接了,仆他耳邊私語一陣後,奇二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花雲倒是沒見到,前前後後就看見奇二一忙活,他對文頃說是回娘家去了,可誰知道搞什麼鬼。
其實按照奇二的意思,是想讓花雲這酒桌上為當日學堂門口之事向文頃賠個不是,也不是正兒八經要發自肺腑,隻不過是逢場作戲以鬆懈文頃的警戒心罷了。可花雲死活不肯,還直罵奇二沒出息,不論奇二怎麼解釋,她都不聽。女難免小肚雞腸,奇二也不能勉強她,隻好自己張羅忙活了。至於賠不是的事,當然也隻能由他來做。
文頃其實根本沒心思聽奇二鬼扯,從坐下來到喝了第一杯形式主義的酒,他就昏昏沉沉隻想睡覺。後來酒越喝越多,有點沒完沒了。
文頃那時雖然腦袋有些沉,但是思維還是有些清晰的。白霄旁邊坐著,猶如古鍾,奇二百般勸酒,他都滴點不沾,事情都快進入僵局了。
文頃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本身的狀況就不容樂觀,擱桌底下的手已經開始發熱,那種熱度就像灼燒一般,儼然不是喝酒造成的。文頃不知道再拖延下去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他隻能想法子讓事情進展得快一些。
於是他故意覆白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白霄很配合地站了起來,對奇二說道:“文頃身體實不舒服,去醫館替他買些藥,文頃先這兒休息會,去去就來。”
眼前這個多餘的要去醫館買藥,奇二心下樂不可支,自然是不假思索,連聲道好。“盡管安心去,文兄弟有照顧著。”
白霄還真表現出一副安心模樣,急匆匆向外奔去。
白霄一走,文頃便不再拖延,索性搖搖晃晃一頭栽倒桌麵上,呼呼睡去。
奇二小心翼翼走過來,先是試探著喚了幾聲,見沒反應,又用手推了推,還是沒反應後,他便冷冷揚起嘴角,利落地撩開文頃後領處的衣衫,直接解下了係後頭的繩子。
文頃當然是醒著的,奇二的動作他都感覺得到。他方才已經交代好白霄,讓他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給奇二足夠的作案時間。
不過奇二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文頃頓時覺得判斷失誤。
他叫來了,說:“把他拖到後山,挖個坑埋了。”
那時文頃四肢無力,說實話即便是到了後山趁機逃跑,他也沒這個能力。不過文頃不知道,再過不了多久,這府上任何一都不是他對手。
可是,誰會這種關鍵時刻給他爭取時間?
正腦中一團亂麻的時候,卻聽奇二驚詫無比的聲音響起來:“怎麼會來這?”
然後熟悉的聲音也響起來:“二爺,您怎麼一個偷偷摸摸跟兄弟和好,好歹也要把叫上呀。”
文頃心頭一怔,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