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勇說:“謔!這飯館可是夠排場!”
王一全說:“咱不能丟中國人的臉啊!上濟寧料理!”
朱福勇說:“好地方!”
王一全說:“旁邊那削麵。”
朱福勇說:“嗨!刀削麵。”
王一全說:“坐在那飯館子那座位上。嗨,來七碗。”
朱福勇說:“七碗?”
王一全說:“六碗大的,一碗小的,她吃那碗小的,我吃三碗大的。”
朱福勇說:“還三碗呢?”
王一全說:“打包。我媳婦還沒吃飯呢!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
朱福勇說:“好嘛,一家子餓格!”
王一全說:“我對服務員說:“老師兒,您受累,幫忙拿一辮子蒜過來。””
朱福勇說:“還吃蒜?”
王一全說:“剝蒜,吃。隻有吃飽了、喝足了,等會兒才能好好嘞囉囉打仗這事兒啊。”
“是呀!”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這金發閉眼的姑娘問我,“王先生,先別忙吃,問你個問題。””
朱福勇說:“她還有事兒?”
王一全說:“我說:“什麼問題啊?”這姑娘說:“問你幾個問題,測測你的智力如何。””
朱福勇說:“還要測你的智力?”
王一全說:“咱不怯她。我大將風度,輕輕鬆鬆地說:“大哥,你隨便問。不要猶豫……””
朱福勇連忙拉住王一全說:“你等會兒吧!人家是一個姑娘,你叫人家大哥。這怎麼論的?”
王一全說:“美國就興這個,你沒去過美國,你哪裏懂這個?”
朱福勇說:“還在這抬杠搞理。”
王一全說:“咱不怯她。隨便問就行。”
朱福勇說:“美國這姑娘問的啥問題?”
王一全說:“這姑娘說:“民兵葛二蛋的大哥叫啥名字?””
王一全說,“我稍微一思考,知道了答案。這簡單得很啊!我說:“民兵葛二蛋的大哥當然是葛大蛋。””
朱福勇說:“這對嗎?”
王一全說:“那姑娘搖了搖頭說:“你沒說對,葛二蛋沒有大哥。””
朱福勇說:“哎呀!這什麼問題啊?也沒啥水平。”
王一全說:“我說:“這、這個題不能算,這隻是熱身。你再給說一個,我保證錯不了。”她又說了一個問題。”
朱福勇說:“這是什麼問題?”
王一全道:“這姑娘說:“大音樂家貝多芬先生給了學生什麼樣的啟示?””
朱福勇說:“這什麼問題啊?”
“我說:“這簡單得緊。給學生的啟示是背了課本就會多得分,背多分嘛!””王一全道。
朱福勇說:“哎呀!這都挨著嗎?”
王一全說:“這美國來的姑娘伸出大拇指,開始佩服我啦!很奇怪啊!她那眼睛一下子都睜開啦!”
“謔!不瞎啊!剛才是裝的啊!”朱福勇高聲道。
王一全說:“這姑娘說,“王先生,再來一個問題吧!””
朱福勇說:“還來?”
王一全說:“我說:“盡管來。來者不拒。””
朱福勇說:“你倒是大膽。”
王一全說道:“這位美國姑娘又說:“請聽題:“誰天天去看病?”””
“你咋說的?”朱福勇問道。
王一全說:“醫生。”
朱福勇說:“這倒也差不多。”
王一全說:“孫桂芬姑娘又說:“請聽下一題:“有一位大師武功了得,他在下雨天不帶任何防雨物品出門,全身都被淋濕了,可是頭發一點沒濕。怎麼回事?”””
朱福勇說:“哎?這怎麼回事兒?”
王一全說:“我是聰明的人,不大用思考,就回答了。”
“你怎麼說的?”朱福勇問道。
王一全說:“我說:“因為這位大師是和尚,和尚有哪門子頭發?””
朱福勇點了點頭說:“這倒是啊!”
王一全說:“孫桂芬姑娘看著我一臉笑容,狂笑三聲。”
“怎麼還狂笑?”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表示對我滿意啊!”
朱福勇說:“哎。考試合格啦!”
王一全說:“我接著大口吃麵,玩兒命吃。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既似狂風卷殘雲,又如秋風掃落葉。”
朱福勇說:“哎呀!丟中國人臉啦!”
王一全說:“一眨眼的功夫,幾碗麵是吃完了,開始喝湯。”
朱福勇說:“湯都要喝啦!”
王一全說:“一瞬間的功夫,湯也沒了。”
朱福勇說:“你這是飲水耗子呢?”
王一全說:“咱得讓國際朋友看看咱中國人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啊!不能糟盡糧食啊!”
朱福勇說:“還真有理。”
王一全說:“這位美國姑娘孫桂芬對我說:“王先生,吃嘞咋樣啦?飽沒飽?”我說:“先就這樣吧!吃太飽對胃不太好。””
朱福勇高聲道:“謔!吃這幾碗,還沒有吃飽啊!得幾年沒吃飯了啊?”
王一全說,“這美國姑娘說:“王先生,咱商量商量去美國打仗的事兒吧!””
朱福勇說:“你怎麼說的?”
王一全說,“我說,“成,去可以,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朱福勇說:“還得寫字據。”
王一全說:“掏出合同來了,從身上掏出一金筆來。明晃晃奪人二目,冷森森射人膽寒。這杆筆,七十來萬。哈!”
朱福勇說:“好久沒使了。”
王一全說:“簽字。我說:“我得把話撂這兒,你得先給我點兒錢花花,要不走不動路啊。””
朱福勇說:“跟人要錢?”
王一全說:“得給定金呐!這個事你到那裏去黃了怎麼辦哪?是不是?我不能白跑一趟啊!你不給定金這事兒說不過去。是吧?”
朱福勇說:“有定金?”
王一全說:“她說,“定金有是有,可是啊,隻能先給一部分。””
朱福勇說:“定金可不是給一部分嘛!”
王一全說:“這個女同誌說:“給你一部分也是迫不得已。如果都給你了,你不去啦,這可咋整?””
朱福勇說:“說得也是。”
王一全說:“我之前聽社會上說定金有給十的。”
朱福勇說:“哦,百分之十。”
王一全說:“有給二十的。”
朱福勇說:“百分之二十。”
王一全說:“還有三十的。”
朱福勇說:“那就百分之三十啦。”
“還有給四十的。”王一全言道。
朱福勇說:“百分之四十那就挺多了。”
王一全說:“我對這女的說:“我也不是財迷精,咱把話擱這兒,我這得給五十,要不然我不能答應這個事兒。”
朱福勇說:“百分之五十可是不少啦!都一半兒啦!”
王一全說:“多唄?”
朱福勇說:“百分之五十不少,可是不少了。”
王一全說:“這女的爽快,立馬答應我的條件。我說:“好吧,那我幹了。”這女的把這五十給我,我看看,“對,是這個,就是這個。””
朱福勇說:“不!您先等會。一千萬百分之五十怎麼就一張啊?”
王一全說:“人家就給一張五十的。”
朱福勇說:“就五十塊錢啊?”
王一全說:“那可是美金。”
朱福勇說:“美金也不像話啊!”
王一全說:“行了,就這樣吧!這事也算是定死了。”
“哎!什麼啊這是?”朱福勇道。
王一全又學女人聲音說道:“你別忘了,這個月的陽曆十號你到機場,有人接你。”
朱福勇說:“十號?”
王一全說:“我說,“好,我一會兒記下來。”我掏出一支筆,在手上記錄下日子。”
“謔!就這麼畫手上啊!”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大文學家、大軍事家的優良習慣啊!”
朱福勇高聲道:“什麼優良習慣啊?”
王一全道,“那女的正收拾著裝正準備走,我對那女的說:“哦,老妹,你這是去哪啊?””
王一全又學女聲言道:“我回大使館。”
朱福勇說:“哦,大使館。”
王一全說:“我說,“這路夠亂的,你、你怎麼走啊?””
王一全學女人聲音說:“我坐K302,再坐濟長巴士。”
朱福勇說:“哎呦,坐K302和濟長巴士回大使館哪!”
王一全說:“這濟寧料理這沒有K302啊!”
朱福勇說:“是啊!”
王一全又模仿女聲說:“有一輛區間的。”
朱福勇說:“好嘛!這外國人對這還挺熟。”
王一全說:“把她擱車站,我趕緊回家。給我媳婦說這事啊!你沒見過我媳婦。”
朱福勇說:“沒有。”
王一全說:“我家媳婦兒,那叫一個漂亮啊!大高個,大臉盤子,滿胸口的護心毛,身上紋著好幾十條帶魚,都是醃好的,重眉毛大眼睛,黑燦燦的。她是沒胡子,有胡子跟張飛似的。”
朱福勇說:“謔!還看得了啊?估計掛門上辟邪,掛chuáng床上避孕了。”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一巴掌踢死你?”王一全盯著朱福勇說。
朱福勇“謔”了一聲,道:“一巴掌踢死我,沒聽說過。”
“我老婆濃眉大眼,性格豪放,漂亮的漂,漂亮的亮。漂亮著呢!”王一全說。
朱福勇言道:“那可不,那可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王一全說:“回到家,我對我媳婦兒說,“告訴你,媳婦,這回咱發財發大發了,一千萬美金。””
朱福勇說:“有錢了。”
王一全說:“我說:“掙了錢以後,回家咱們什麼都不幹了。咱們開一個很大的商店,咱們幹一公司,我弄一個很大的桌子,當老板。””
“要當老板。”朱福勇說。
王一全道,“我說:“自己個兒當老板,天天都雇八九個帶紅箍的,讓他們站我跟前,我挨個罵他們。””
朱福勇說:“過癮呢這是!”
王一全說:“我要報仇,天天罵這些帶紅箍的,我就不罵那掃廁所的。”
朱福勇說:“緣故啥啊?”
王一全說:“我媳婦是掃廁所的。”
朱福勇說:“嗨!回來後快點兒給你媳婦換工作吧!”
王一全說:“我對我媳婦說:“夫人呐,我得給你安排安排啊,給買五塊錢豆芽菜青菜啥的,三塊錢肉片,五塊錢饅頭,二塊錢油條,再買十塊錢水疙瘩,三塊錢炒麵,再買一隻熏雞,一塊錢鹹菜,反正等等吧。””
朱福勇說:“五十塊錢也不禁花。”
王一全說:“我說,“不能多花,差不多了。你就跟家炒水疙瘩當零食吃。””
朱福勇說:“零食都吃水疙瘩?”
王一全說:“三六九熗點青豆,一四七熗點兒青菜肉片。”
“這倒是可以啊!”朱福勇說。
王一全道:“一般時候吃個鹹菜饅頭,吃個油條麵湯啥的。”
朱福勇說:“這不怎麼樣。”
“月底周末也炒個菜啥的,反正等等吧,這些菜碼子搭配著來。”王一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