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勇說:“那也不少了。”
王一全說:“取五萬!”
朱福勇說:“是。”
王一全說:“五萬。寶貝兒再等會兒啊!取五萬,都要一塊一塊的或者是五毛的。”
朱福勇說:“零錢嘛!”
王一全說:“把服務員氣得啊!氣得她們是呸呸的,給數吧!”
“嗨!什麼人啊?”朱福勇說。
王一全道:“勇哥的父親說:“你們先數著,我們聊聊天兒。””
“聊天兒?聊什麼天兒?”朱福勇道。
王一全說:“和我聊天兒啊!”
朱福勇說:“我們家老爺子忍心這樣?人家在那數零錢,他在這聊閑天?”
王一全說:“朱大爺人好啊!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時間。
朱福勇道:“什麼好人啊?好人給人家添亂?”
王一全道:“朱大爺對我說:“小全啊,問你個問題。認識莎士比亞嗎?””
朱福勇言道:“呀!莎翁啊!”
王一全說:“我說:“大爺,我不是很了解,您給說說吧!””
朱福勇道:“哦,你讓我爸爸說。”
王一全說:“朱大爺坐在大堂經理的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說:“莎士比亞的書很多啊!””
“坐人家大堂經理座位上還翹個二郎腿?嗬!”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勇哥的父親說:“莎士比亞的書很多啊!最最有名的就是《比基尼商人》。除此之外……””
朱福勇連忙拉住王一全搶著說:“謔!《比基尼商人》都有啊!”
王一全說:“你不懂文學,沒研究過世界文學史,別插話。”
“比基尼是很涼快的那衣服,莎士比亞不研究這個。”朱福勇高聲說。
王一全說:“莎士比亞沒寫過《比基尼商人》嗎?就、就是有個地方有、有水,那個,那個有水的一個城市。”
朱福勇說:“人家這位大文豪寫的是《威尼斯商人》,威尼斯有水。你說的那衣服也見水,隻是那是遊泳用的衣服。”
王一全道:“呀!說錯了啊!”
“可不是錯了嘛!”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意思是差不多的。”
朱福勇說:“什麼差不多?差了十萬八千裏啦!”
王一全說:“勇哥的父親說,“莎士比亞還寫過《大明湖商人》,他是一位很優秀的作家啊。””
朱福勇連忙搶著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父親說的這一個作品也不對啊。”
“怎麼回事兒?”王一全道。
朱福勇說:“你說莎士比亞寫沒寫過《大明湖商人》。”
王一全說:“你父親說他寫過。”
“什麼《大明湖商人》?敢情莎士比亞在濟南大明湖北門賣過油炸臭豆腐。”朱福勇說。
王一全道:“是嗎?我趕明也去買個嚐嚐鮮。”
朱福勇說:“算了吧!人家根本就沒來過濟南。”
王一全說:“哎呀!可惜了了。”
朱福勇說:“莎士比亞根本沒寫過什麼《大明湖商人》。”
王一全道:“我記得當時你父親還說莎士比亞寫過《哈利波特》、《羅密歐與朱大腳》。”
朱福勇思考須臾,高聲道:“《哈姆雷特》與《羅密歐與朱麗葉》吧!”
王一全說:“是嗎?”
朱福勇道:“是。相信我。《哈利波特》是包含那個騎掃帚的那個孩子的書,和莎士比亞沒啥關係。”
王一全說,“《羅密歐與朱大腳》呢?”
朱福勇說:“什麼朱大腳?我爸爸怎麼不把羅密歐改成羅大腦袋呢?”
王一全說:“勇哥的父親博學多才,出口成章。”
“還捧?”朱福勇說。
王一全道:“在勇哥的父親我那朱大爺的影響下,我在學術界闖蕩很多年了,對莎士比亞研究很細致。莎士比亞簡稱莎比,在……””
朱福勇高聲道:“謔!估計莎翁能從那邊回來把你打成口袋餅。哪有這麼簡稱的?”
王一全說:“口袋餅?好吃嗎?”
朱福勇道:“好吃?哼!把你打成口袋餅肯定好疼。”
王一全道:“就是一個簡稱,又不是罵老莎。再說了,沙師弟也不一定介意啊!”
朱福勇高聲道:“我天,你這一小目瞪給人家莎翁幾個稱呼。還沙師弟,不知道你是怎麼論的。”
王一全說:“莎士比亞,莎比,莎亞,老莎,莎師弟,這些稱呼都行。”
“什麼都行?你那是對大文豪不尊敬。”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沒有不尊敬啊!很膜拜莎先生啊!”
“人家莎士比亞姓莎嗎?還莎先生?”朱福勇說。
王一全道:“在銀行裏邊,勇哥的父親給我講了很多,我的知識麵擴展了不少。”
朱福勇說:“嗨!估計給你講了不少錯誤的東西。”
王一全道:“正聽朱大爺唾沫星子滿天飛說著呢!門外一輛車鳴笛啦!真響!”
朱福勇說:“嗬!你還能注意到汽車的鳴笛?”
王一全道:“勇哥的父親往櫃台上一扭頭。呀!”
“咋啦?”朱大爺說。
王一全道,“就這麼一會兒說話的功夫,這一摞摞的票子就跟山似的。”
朱福勇說:“那麼多零錢可不得堆一堆啊!”
王一全說:“五萬塊錢,一塊的,五毛的,老版的一塊的,一毛的,都有。”
“哎呀!一毛的都有啊!”朱福勇高聲道。
王一全說:“票子堆成的山附近還有一大堆丘陵。”
“丘陵?這是什麼?”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鋼鏰啊!”
朱福勇高聲道:“鋼鏰還有啊!”
王一全言道:“鋼鏰在一邊兒堆著,得和票子分開放。”
朱福勇說:“硬幣和紙幣是不一樣的幣種嘛!”
王一全說,“勇哥的父親把我叫過去,說:“來,咱們一塊數!”一遝一遝數,都數夠了,天也黑了。存上吧!”
朱福勇說:“存上啦?不買東西啊?”
王一全說:“銀行也納悶:“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數數看數對不對。我自己個兒的錢,我怕你們保管得不好。””
朱福勇說:“那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王一全說:“大爺對銀行工作人員說,“我現在放心啦!存上吧!”說完,大爺就抓著我的手,“寶貝,天不早了,現在送你回家吃飯去啊!””
朱福勇說:“好嘛!吃飯還得回家。”
王一全說:“真疼我啊!對我特別好!”
朱福勇說:“哎,您也不識好歹。”
王一全說:“特別好,一邊兒走一邊兒還勸我呢!“常想有日是無日,莫把無時當有時。””
朱福勇說:“好話。”
王一全說:“對錢,管得緊點兒,別跟你大媽學。說你母親。”
朱福勇說:“怎麼了?”
王一全說:““別跟你大媽學,花錢不往心裏去。沒有這樣的。那天找我要錢買衣裳,一要要一萬塊錢。””
朱福勇說:“買一萬塊錢衣裳?”
王一全說:“轉天又要錢。“給我八千塊錢。””
朱福勇說:“八千?”
王一全說:“第三天要六千。”
朱福勇說:“哎呀。”
王一全說:“第四天五千塊錢。”
朱福勇說:“真是能花錢。”
王一全說:“第五天拿兩千塊錢。昨天又要了,“給拿一千塊錢。””
朱福勇說:“太能花了!這可不是個辦法。”
王一全說:“有這樣的嗎?啊?你說有這樣的嗎?不會過日子啊!敗家子兒啊!遭騰鬼啊!啊?你看著可咋著辦?哼!我是一分也沒給啊!”
朱福勇說:“白費勁啦,沒給您說這麼熱鬧幹嘛啊?”
王一全說:“我一想,這有道理,非常有道理。昨天我看大媽買菜那五毛錢特別的濕,我還納悶呢!怎麼錢這麼濕啊?你大爺哭得太厲害啦!這錢都洗了桑拿了!”
朱福勇說:“謔!錢狠子!鐵摳門!金笸籮!”
王一全說:“對錢就這樣。老頭心很好,十世修行的好人。”
朱福勇說:“還捧呢!”
王一全道:“吃一塊肉可以長生不老。”
朱福勇言道:“你把我爸爸當成唐僧肉了。”
王一全說:“老頭很好,特別喜歡我。”
“哦,喜歡你。”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勇哥的爸爸曾經在醫院幹過。”
“是。在醫院工作也有一段時間。”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擔任過外科醫師專家。”
“是。”朱福勇說。
王一全說:“人送外號朱一刀。”
朱福勇高聲道:“我爸爸是屠夫還是大夫?”
“先是屠夫。”王一全說。
朱福勇說:“先是屠夫後是大夫啊!你拿起來嘴就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