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故意模仿著這位儲校尉的字跡,寫的更無端的醜了三分,果不其然,這儲校尉居然還得意洋洋的就指點起他來了。
“這些人中,就屬你長得最難看,你還敢來?”蔣銳後麵的一個就是孫大眼,儲全德瞥了他一眼,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孫大眼聞聽這話,立馬眼睛就是一瞪,敢當麵說他醜的,不把他揍個鼻青臉腫的,當他孫大眼是泥捏的不成?儲全德沒有理會孫大眼麵上表情的變化,依舊不停的說著:“既不識字又生的難看,這兒不是你……”
孫大眼剛想動手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與人鬥毆結果被打十軍棍的結果,麵前的這位儲校尉可要比那幾個執法官要金貴的多了,人家可是正正經經的校尉官人,要是自己把他打了估計就隻能逃離山寨做逃兵了,不然絕對會被打個半死。
不過如果要做逃兵的話,那是會被義武軍全境通捕的,沒抓到就算了要是被抓到了,那絕對是會被砍頭的,孫大眼腦中不由的閃過一個高大醜陋男子拿著一把大刀,嘴裏高喝著:“冤有頭,債有主……”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去想著揍麵前這儲校尉一頓。
不過當他抬起頭時卻發現儲校尉正一臉認真的打量著他,嘴裏還念念有聲,他不僅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儲校尉麵上一喜:“好了,就是你了,你也被收下了,站到一邊去吧!”
幸福總是來得太突然了,孫大眼麵上一喜,連忙的開口道:“是!”然後就站到了蔣銳身旁,更多的恭維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了。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儲全德大概記下了大約二十個名字的時候,就將桌子上的麻紙一卷,衝著後麵還在排著長龍隊伍的軍士說道:“人數夠了,大家都回去吧!”
後麵排隊的諸人立馬的就是一陣的嘩然,不過有這半個月的訓練和軍紀的約束,倒也沒人敢鬧事,而且儲全德都將麻紙給卷了起來了,因此排隊諸人隻得無奈的散去了。
“他娘的,老子最先看到那張告示,可惜老子不識字,不然老子就被收下了!”
“何老劉,你生的那般難看,便是到了,想必也不會被收入的……”
“說的哪般話,難不成老子生的比孫大眼還難看不成?”
“那倒是的……可惜了,這幫龜兒子走了運了,據說是蔣二郎恰好識字!”
“可不是……”
……
“種哥兒,你這主動搬到了狼山就有些不智了!”範文斌略微有些歎息的說道。
昨日與孫行友商量好了軍械的分配之後,時間已經很晚,範種就在定州歇了一晚,他與花娘已有半月未見,一番雲雨自是少不了的。不過他前世已經是四十餘歲的中年人,現在這個身體雖然年幼,但靈魂老成,自然不會如同少年般的沉迷於閨房之樂中,因此今日在定州陪著花娘吃過午食之後,便押送著軍械向著狼山而來。
至於範文斌,他現在春風得意,深得朝廷信任,又趁著義武軍勢弱的良機,總算是奪到了一部分原本屬於他的監察義武軍百官的權利。不過為了更好的掌握住這一權力,甚至是想要奪到更多的權利,他都要加固自己與範種的聯盟關係,所以他也借口視察,準備跟著範種去狼山看看。
聞聽得範文斌的話,範種麵上掠過一絲微笑,開口說道:“我何嚐願意搬出城去,不過若是不搬出城去,勢必處處皆要受到孫行友的排擠,到那時,我該怎麼辦?是毫不妥協,將義武軍搞得一團糟?還是乖乖的做他孫家的臣子,任一虛職?”
範文斌不屑的開口:“孫方諫我不是對手,但是換了孫行友來,某兩人聯手,當不會怕了他的!”
範種心中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些文臣包括範文斌在內都是沒有絲毫大局觀的,隻顧著自己爭權奪利,而不顧大局,他會怕孫行友嗎?當然不是,他鬥不過孫行友嗎?怎麼可能?
但是他還是退了一步,為什麼?就是不想自己與孫行友鬧翻了,使得義武軍的日常整編沒法再進行下去,要是幾年後,義武軍還是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那契丹人要是南下,大家都討不了好果子吃,玉石俱焚嗎?這不是聰明人會幹的出來的事情。
“這點某當然知道,隻是某畢竟是老節帥提拔起來的,若是與孫行友鬥了起來,老帥麵子上實在是過不去了!”範種思索了下,方才尋了個過的去的理由說道。
範文斌搖了搖頭,顯然是為範種的“婦人之仁”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