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製武,又該如何?”郭威思索著又接著開口朝著範質問道。
“消弭兵事,而君上不好大喜功,臣下不以好狠為勇,武夫自然無用武之地,也就能製武了!”範質沉聲應道,“優待士子,天下有才者皆去學文,此則可重文矣!”
看郭威還有些沉吟,範質開口繼續道:“不知道陛下可曾聽聞過一句俗語麼?”
“哦?文素不妨說來聽聽!”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範質的聲音頓聲如悶雷!
……
“三哥,這上麵寫得啥呀?”剛剛操練完,孫大眼就發現在“食堂”門口處被貼了一張大告示,不由的朝著蔣銳問道,說起來食堂這詞還是使君說出來的,雖然開始他們都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到現在大家反而說的都習慣了。
蔣銳渾身就跟散了架一般,又哪有心思去看那上麵寫的是什麼東西,隨意的說道:“你聽大家讀的不就知道了麼?”
說完,他就繼續邁步向著食堂而去,好歹食堂裏,他還能坐下來歇息會兒,管他外麵寫的是什麼?難不成還是取消操練的通知不成?想想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孫大眼看蔣銳不願意,不由一陣急,幾兄弟裏就隻有蔣銳一人識字,這家夥不讀,自己和蓋勳就隻能看著牆上的告示瞎瞪眼了。
蔣銳說的倒是輕巧,聽大家讀,當兵的又有幾個識字的,那邊圍著一堆人,保不準就沒有一個識字的,要是不把這家夥拖過去,那去也就白去了。
“三哥,保不準這就是使君所說的那選官的事情,要錯過了,那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孫大眼眼睛一轉,略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忽悠道,說著他還向著蓋勳擠了擠眼道,“四哥,你說是不是啊!”
蓋勳還有些怕孫大眼,現在李成又隨著使君去定州了,孫大眼說什麼他也不敢反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讚同孫大眼的意見。
看兄弟二人都是一副有興趣的樣子,蔣銳也不願掃了他們的興致,兼之自己也起了一絲的興趣,於是點了點頭道:“那大家便一齊過去看看吧!”
說著他心中卻不由的起了幾絲的嘀咕,這使君也是的,明知道這軍中的兄弟們哪裏認識什麼字?還非要貼什麼大字報,直接讓個嗓門大的兄弟站在營門口吼上個半刻鍾的,全營的兄弟們不都知道了麼?
一夥兄弟,紛紛搶著從蔣銳的手中接過操練用的兵器,簇擁著他往貼著告示的那邊走過去,看著周圍待自己客客氣氣的兄弟們,蔣銳心底的那絲不快總算是消失了,還別說,被簇擁的感覺還不錯,使君最好以後就該這樣安排才是!他不由的想到。
告示上的字寫的很大,老遠的蔣銳就能看的到,不過由於寫字那人寫的字實在太過難看了些,他還是要往前靠一些才能看的分明。
不出乎孫大眼的預料,這堆簇擁在這的軍士當中果然沒有識字的,不過依舊圍在這兒,隻是派了個人去請會讀書識字的人過來念給他們聽。
一聽居然還沒人知道這布告上寫的是什麼東西,孫大眼立馬就來了勁頭,伸手將蔣銳推到了前頭,朝著簇擁的人群大吼道:“都他娘的讓開條路來,俺兄弟識字,讓俺兄弟靠近了好讀給大家夥聽!”
孫大眼雖然有些出口不遜,但是大家聽他的話,也都想知道那紙上寫的是什麼,因此紛紛的給他們讓開條路來,好讓蔣銳幾人靠近些牆壁。
“咦,這不是甲營的孫大眼麼?”孫大眼得意洋洋的走在蔣銳身後,馬上就被人給認了出來,有人驚呼道。
“原來是這傻大愣子……”孫大眼怒瞪說話那人,讓他生生的將後半截話給憋了回去,不過四周依舊有悉悉索索的笑聲傳來。
“這孫大眼是誰額?”也有不知道孫大眼是誰的,旁邊立馬有人開口給他解釋,聽明白的那人也笑了起來。
……
孫大眼不由一陣的尷尬,這周圍人的反應這般的奇怪,原因還要說到半月前,那時候這狼山上的軍士操練才剛剛開始,盡管那時候就已經有穿著黑衣的教官執法隊在操場上巡邏了,但是大家卻都沒把這些當回事,依舊是吊兒郎當的。
孫大眼當然也是如此,他不僅吊兒郎當的,而且仗著自己身強馬壯的,還羞辱了幾次一個明顯打不過他的執法教官隊成員,最後他們兩個人終於打了起來,若單獨打起來,孫大眼是不怕他們的,不過他們執法隊五六個人一起上,連讓他喊人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