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銳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餅子,雙眼看著周邊諸多同樣在吃餅的戰友們,麵上盡是後悔之意,他那日最終還是跟父親鬧翻了,選擇了繼續呆在軍中效力,依他想來,大不了就是戰時小心一些罷了。
隻要他繼續在軍中效力,小妹總會願意嫁給他的,至於李成,都三十好幾了,他好意思與自己搶小妹嗎?由於心中的那股怨氣,他現在也不再喊李成大哥了。
不過想是想的好,他現在真的有點後悔這個決定了,這軍中已經變得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的義武軍是三天一小操,十天一大操,除了操練的時候外,剩餘的時間都是屬於大家私人的,愛幹啥幹啥去。
就是操練那時候,也不是就真的要按照《李公問對》的操典來的,要是有上官來檢查的話,大家就做做樣子,要是上官不來的話,大家就坐在一起說些葷話,一日的操練也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在狼山,這他娘的居然每日都操練,還是些莫名其妙的操練。
比如讓大家跑個十來裏,又比如讓大家做什麼隊列訓練,這他娘的有個鳥用啊!
什麼“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什麼的更是讓這一幹笨拙的軍士叫苦連天,還好老子腦子靈活學的快,蔣銳想到這裏不由的又感到一絲的慶幸。
看著正在巨大的廟中四處晃蕩的那些穿著黑衣的軍士,蔣銳眼中又不由的閃過一絲的不痛快。
這些黑衣軍士是屬於軍法隊的,統歸與沈文贇沈校尉管理,在這半個月的訓練當中,就是這些穿著黑衣服的軍士討人厭。沈校尉給他們每人都配備了一根粗有兩指,常有五尺的木棍,在訓練時,隻要有誰聽錯了口令或者做錯了動作的,那迎接他們的必然就是一棍子。
這種木棍子打在人身上要人命當然是不至於的,但是疼那卻是必然的,那些長久聽不明白口令,分不清楚左右的軍士,誰身上不是青紫一片的。尤其是到了後來的時候,營中的軍士們大部分都能分得清楚左右,動作也做得十分標準的時候,那些依舊還笨手笨腳的那可就尷尬了。
口令一喊,軍法隊的軍士們就盯著他們看著,隻要動作一差,那馬上就是一棍子,那馬上就會引來全營將士們的大笑,不過後來也沒人敢笑了,因為沈校尉覺得訓練就該老老實實的,笑個毛線,所以後來誰要笑,那同樣是棍子伺候。
想到此處,蔣銳突然看到一個軍法隊的軍士走近了,急忙將咀嚼的聲音都放小了些,身子也坐的端正無比,生怕被這些家夥逮到了痛處。這些家夥處罰人的手段可不止是棍子而已,像使君發明出來的“俯臥撐”“蛙跳”什麼的可同樣不好受。
與此同時,蔣銳還偷眼去看坐在不遠處的孫大眼,這家夥笨手笨腳的,幾次不服軍法隊的管製,可是被整的夠慘,可是現在這家夥也不敢招惹軍法隊的人了,坐在一旁老實無比的啃著餅。
……
就在所有人都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吃著飯的時候,範種出現在了臨時充作飯堂的廟宇門口,看著廟堂中一片鴉雀無聲的軍士,不由的露出了滿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