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是從南方來的,那就應該不是遼人了,沒哪個遼人會閑的蛋疼的繞到定州的南麵去。
不過心中如此想,陳遵義卻不敢怠慢,朝著身後的一人說道:“你速去通知夥長,讓其知曉!”
“是!”
……
“陳遵義,是哪兒來的隊伍?”聽到有情況,夥長還是磨蹭了半天才慢騰騰的從火堆旁走了過來,邊用力的搓著手,便朝著陳遵義問道。
陳遵義看到他兩手空空的眉頭不禁的皺了起來,不過畢竟他現在隻是個伍長,當下搖了搖頭方才開口說道:“這不好說,從南方來的,應當不是遼人,或許是來自南方的商人罷!”
夥長聽陳遵義這般說方才算是鬆了口氣,他自己腦中自動將陳遵義話中的那個或許給忽略掉了,語帶一絲輕鬆的說道:“既然不是遼人,那便無事了!”
陳遵義有些發愣,這家夥都不準備統治鄭致果麼?他急忙開口勸道:“這大雪天的,又有哪隻商隊會願意這時候上路行商,其中多有古怪之處,還是通知下鄭致果吧!若是有個什麼事的,也好先做準備!”
夥長麵上一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之處,急忙的讓人去將這邊的情況告知給城頭守將致果校尉鄭囿知道。
……
這出現在定州城外平原上的自然就是範種的隊伍了,經過幾天的行軍後,他們終於看見了遠處那一座巨大的城池。
聽著軍士們的歡呼,範種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的笑意,總算是回家了!
由於幾日的辛苦行軍,軍士們的精神麵貌明顯的已經有了些改變,不再像過去那般,遠遠的就能看到一股子驕橫之氣。而且,由於遼人南下,使得義武軍的善戰軍士死的死傷的傷,現在義武軍中大多都是新招募的軍士,範種麾下的這些兵士同樣是如此,但是一往一回上千裏的行軍後,範種可以肯定自己麾下的軍士至少能趕得上義武軍戰前普通軍士的水平了,或許現在義武軍的衙內軍也就這水平吧!
“我們回家吧!”範種深吸了口氣,朝著身後的軍士大聲的吼道。
“回家!”
“回家!”
……
“城下的是誰?”看著一行縮在女牆後不敢露頭的軍士,陳遵義隻得站起身來朝著城下問道。
同時他心中卻不由的有些哀歎,義武軍中最驍勇善戰的將士都死在了與遼人廝殺的城頭上,現在義武軍中剩下的不是那些貪生怕死的孬種,就是那些新進軍中的新卒,要是碰到那些凶狠的遼人,恐怕就連刀都握不穩了吧!
範種抬起頭看見一個麵目堅毅的青年從城頭上小心的探出頭來,朝著城下問話,不由的有些好笑,這是把他當賊了嗎。
“城上的,某乃是定州刺史範種,還不快開城門!”聲音長長的傳了出去,清晰的傳到了站在城頭上的陳遵義耳中,同時縮在女牆後麵的眾人也聽的明明白白的。
“定州刺史?那不是孫使君麼?”一個疑問同時在他們的心中升騰起來,城下的這位又是幹什麼的?
“範種?對了,我想起來了,他不是被節帥派去護送範觀察使了嗎?”突然有一個軍士跳起來叫道。
隨著他的喊叫,大部分人也都想起來了,定州畢竟不是大梁,每天都會發生許多的事情,範種在年前遼人南下攻打定州的時候立下了大功,他的勇武也隨著遼人的退去傳遍了整個河北三鎮。
所以確認了城下是範種後,雖然疑惑範種什麼時候成了定州刺史了,緊閉的定州城門還是很快的就被打開了。
範種一行人魚貫而入,範種騎馬在最前麵,他一進入城就看見了一堆軍士簇擁著一個軍官打扮的人立下城門旁,而且恰好,那個人他還認識。
“範……使君,因定州地處邊境,剛才多有怠慢了,還請見諒!”那個軍官打扮模樣的人略帶遲疑的朝著範種一拱手說道。
“鄭兄不必多禮,警惕是理所當然,否則若是被遼人鑽了空子,豈不是害了一城的百姓麼?”範種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一旁的李成,朝著那軍官打扮男子說道。
鄭囿聞聽到範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他還沒搞清楚情況,也不敢違逆範種,隻得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