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森的笑聲,回蕩在耳邊,可是顧夏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唯一看到的是,平躺在床上的錢宇。
錢宇睡在床上,雙眸緊閉,不知生死,雙手雙腳分開,被綁在了床頭和床尾,身上的衣服被扒開,在軀幹的部位,赫然寫著一個很大的喜字。
一如今日新娘那戶人家。
那字全部都是血手印堆成的,手掌偏小,手指卻很細長,像極了已經化骨的手。
“嘿嘿,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的。”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從原先最初的男聲,逐漸變得尖銳,最後入耳的是,女子的陰狠聲。
顧夏隻覺得汗毛從腳底心一下子躥起,背脊陣陣發涼,她第一時間就是想要逃出去,可才轉身,那床上原本生死不知的錢宇,驟然間坐了起來。
“哈——”
一口氣從他嘴巴裏哈出,帶著腐爛的臭味。
顧夏眉頭緊皺,步步後退,跑到房門的地方,轉動門把手,卻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你是出不去的,這裏的所有人,都是我的獵物。嘿嘿嘿嘿。”
陰森可怖的笑聲,原本還在床邊,可現在卻緊貼著顧夏的耳畔響起,那冰冷的觸感,仿佛下一刻就會爬滿她身,令人雞皮疙瘩全起。
顧夏又拉了拉門把手,可那門像是被焊上了一樣,根本打不開。
“不要掙紮了,留下來吧!這都是你們錢家欠我的,五年了,也該還了!”
錢宇就以那份鬼怪的姿勢,徘徊在顧夏的身邊,自他身體上紅色的掌印,突然凸起了一塊,像是在錢宇的皮膚裏,有一隻手,自內部在撐開他的皮膚,要去抓顧夏。
顧夏幾次開不了門,外頭又沒聽到什麼動靜,她忽然眯起了眼,五指微握,就在那凸起皮膚的五爪,要抓住顧夏的時候,從顧夏的身體裏,驟然浮現出一根藤。
藤柔軟如蛇,卻堅硬無比,直擊那隻手,隻聽到啊的一聲,那手就縮了回去,下一秒,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楚羨手持黃符,嘴裏默念著咒語,一擊打在錢宇的身上,將他打到在地,而同一時刻,顧夏身後的那根藤,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又悄然進入了她的身體,不見了。
“顧夏,你怎麼樣?”
楚羨一擊倒錢宇後,就下意識勾住顧夏的腰肢,將她往自己身邊抱去,同時以防備的姿勢,盯緊著地上的錢宇。
“阿宇、阿宇,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家的人也聽到動靜跑了過來,乍一看錢宇如此模樣,錢母好不容易才醒來,現在又雙目一番,昏了過去。
而其他人,也都個個麵色煞白,不知所措。
“他被寄生了。”
楚羨倒是淡然,在確認顧夏沒事後,就上前確定了一下錢宇的情況。
“寄生的時間不長,隻要及時找到源頭,就可以蘇醒。”
“什麼寄生?你怎麼會知道寄生?你到底是誰?”
錢父一連三問,楚羨還沒出口,顧夏就傲嬌的回答了,“他可是天玄門青玄長老座下首席大弟子,這次是陪我來參加錢宇的婚禮的,不過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錢宇一看,就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你們就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