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三個自己把實情說請楚,”夷則一拍驚堂木,“還是要朕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私調軍隊若是被定性為謀反,那可是會被誅滅九族的,陳曹朱三人爭先恐後地仆地大叫,“皇……皇上饒命啊!”“罪臣招……罪臣什麼都招……”
“皇上……罪臣自己招……自己招……”
聽得夷則有點煩亂,怒道:“停!一個一個說,就從你梁定南開始,曹化陳敏及隨後,最後是你朱之謹。”
“等等皇上,”靈幽突然指著旁邊打斷他,“那個,草民和小惜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了吧?”
高堂上的人愣了一下,看到香還沒燒到一半,無奈點頭,“好吧,在場各位給朕作證,朕這金口一開再難反悔,以後都不能給他兩人做主了。”之後臉色倏冷:“你們還不快將相關事由道來!”
“皇上,罪臣冤枉,這令箭是大內侍衛送來,罪臣副將和三名心腹侍衛都可以作證,那人有大內腰牌,臣不疑有它才會中其奸計,請皇上明察!”
旁邊高羅涯出言為他證明,“啟稟皇上,梁將軍所言非虛,上月二十五日傍晚,確實有一名自稱大內侍衛的人進入梁府傳訊,不過那人出府之後就再查不到行蹤,應該是假冒的。”
這些高級將領身邊都有暗衛把守,雖然以前所有官員都對他們痛恨至極,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幫他們證明清白的,居然也是暗衛。
“這件事情繼續去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勢必要弄清楚那人身份,”夷則讓下一個人繼續,“曹化你呢?”
“皇上,都是靜霧魘教罪臣這麼做的!他……他是天水閣的幕後操縱者,罪臣……有點貪財**,有次去天水閣……被他抓住,他就以此為要挾並施以厚利,逼得罪臣不得不從。”
“陳敏及!”聽得夷則很是火大。
“罪臣……罪臣也差不多,五六年前還是一名小小參軍,隻因常進天水閣賭博被他看中,他多方協助才坐上如今這個位置,自然不得不對他言聽計從。”
朱之謹不等夷則開口,連忙緊跟著陳將軍說:“罪臣之前因為犯下幾樁人命官司,他不但出手幫忙擺平,還……還用關係將罪臣弄進軍營,一步步升為將軍……”
“天水閣?”聽到這個人竟然有那麼大本事,夷則不禁皺眉頭,“天遙彙報過此事,說天水閣大總管君衡宜,就是弑君未遂自殺的二皇兄的女兒,和她哥哥分別改名君恨宜君恨天在密謀什麼事情對不對?”
“是父皇,”天遙點頭,“我那位偷聽到消息的朋友說,他二人幾年前由一個神秘人收養,並喊他為義父,那人好像跟父皇有深仇大恨。”
“對對對,姓君的女人隻是名義上的大總管,其實她都聽這個叫靜霧魘的,”曹化連連點頭插嘴,“我跟他有過幾次會麵,隻不過他都是頭帶帷帽,看不清楚他的長相,聽聲音應該是一個中年男人。”
“沒錯,這個人不僅神秘,還十分神通廣大,據說朝庭裏麵都有他的人,”朱之謹隨後補充,“所以罪臣這樣的……人都能在他的運作下當上一方府軍將領。”
“這人到底什麼來曆?”看著高羅涯也不出聲,當即將手中茶杯摔出去,砸中他半跪的膝蓋,“呯——”好大一聲後,四分五裂。“你們查了那麼久,竟然連他半點底細都沒查到?”
“卑職該死!請皇上降罪!”
“自打我來到領南地界之後,此人就從未露麵,我便也無從查起。”天遙覺得十分無奈,那人應該是非常了解他的背景,所以不傳信也不露麵以策安全,連天水閣被查他都能沉得住氣。
這時陳敏及弱弱地出聲了,“罪臣知道……知道他……”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還不快說!”夷則最是看不慣這些遇弱則強,遇強則弱的家夥。
他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武灼衣脫口而出:“靜霧魘就是武大人身邊的謀士劉玄。”
所有人都驚呆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罪臣從軍之前做過……梁上君子,有次罪臣與他相見,因為喝多了將他懷中一塊玉佩順了過來,後來嘔吐時,隨手丟到天字第三號房門口養荷花的水裏了。第二天晚上到武大人府上坐客時,看他到處尋找才記起此事,因為知道天水閣那幫人的手段,罪臣就……把此事爛在肚子裏,沒對任何人說過。”
“不可能!劉玄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武灼衣大叫,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最最信任的人,會做出這樣令自己陷於不仁不義之地的事,“他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是不是當堂驗證不就一清二楚了嗎?高羅涯,速派人去把證物取來!”他稍頓一下隨即改口:“不!你親自去!”
“是!”應完不顧膝蓋傷勢,立即飛身而去。
“不知各位大人,還有什麼問題?”夷則看向下首五人,麵對皇上好像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的樣子,他們哪還有什麼疑問?遂都搖頭不作聲,“既然如此,梁定南,雖然你是因被逆賊蒙騙而私調府兵,但難逃失職之嫌,朕罰你官降兩級,停奉一年反醒可有異議?”
“罪臣謝主隆恩!”他哪敢再辯解,連忙磕頭認罰。
“曹化,朱之謹,你二人身為督管府兵的將領,竟敢私調兵馬致使賊人以此借口謀反,罪犯欺君,待前罪查清,一並論處。來人,將他二押入大牢,帶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