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小哥,我也聽你說過這樣的話,還不止一次呢。”隻有在這樣比較嚴肅的大庭廣眾之下,靈惜才會叫他哥哥。
“就是,你倒是證明給大家看看呀!”唯恐怖天下不亂的天遙再加一把火,“難道說,你都是吹牛的不成?”
“對了,還有靈惜。”好像嫌不夠刺激似的,夷則又加了一句。
“什麼?怎麼還有我的事?”本來想看好戲的靈惜一臉錯鄂地轉頭去看笑得很像狐狸的皇上。
“當然了,天遙是你倆侄兒,又小你們四歲,他都已經成親了,你們還要拖到什麼時候?”他假意無奈地歎息:“大家都知道自從公主大婚之後,國庫差不多空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領南水災東北西北大旱,眼下快到春季,朕挖空了心思也沒能籌到太多銀兩去幫災民重建家園,準備春耕。不過最近有不少王候將相都跑來跟朕說想與國丈攀親,靈惜是女子自然是隻能嫁一人,並且非做正妻不可。靈幽你可就不一樣了,隻要朕賜婚,那些高官或者商賈肯定很願意把女兒嫁予你做妾,以你溫文的性子,必定不會委屈了她們。”這是**裸的威脅,若是輸了,二人就會被明碼賣掉。
“皇上,這……”靈惜十分焦急想說不可。
身邊的天遙突然伸手拉住她搖頭示意,以胸有成竹的眼神將她安撫下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皇上敢下旨他就敢搞破壞。
“拚了,”看到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自己,還有靈惜不安的神色,靈幽心下一橫,“不知陛下讓草民怎麼證明?”
“很簡單,你眼前的金批令箭是偃聖花了幾年時間設計鑄造的,它們分別由形狀大小不同零件組裝而成,給你半個時辰看你能拆掉幾個。”
“喲?沒想到這東西裏麵竟然還另有乾坤呢。”不止靈幽,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地盯著,侍者端來香案,燃香計時開始。
時間漸漸流逝,一位矮個侍從小心翼翼地端著茶走到夷則身邊,想給他換杯熱的,沒想到剛碰到冷茶杯,就被夷則閃電般地抓住手腕,待他看清侍從的臉龐後,更加吃驚:“阿阮?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人不是當今皇後阿阮還會是誰?隻見她俏皮地收回手縮著頭顱,吐吐丁香小舌,一臉委屈地低語:“自從我十幾年前進宮之後就再沒出過長安城,人家都快悶死了,這次你竟然一個人跑來廣州,人家當然隻能跟在你身後跑來了。”
“誰叫你偏偏在這個時候身懷有孕,而且現在這邊妖魔叢生十分危險,我當然不能讓你跟來,”他語帶寵溺又十分無奈地搖搖頭,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更何況你把三個皇兒留在宮裏,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我又沒到處亂跑怎麼可能會遇上危險,”阿阮覺得理所應當,甚至有點耍無賴地搖晃著他的手臂:“而且宮裏麵那麼多高手在,還有柔姐姐照顧著,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人都已經在這兒了,你想怎麼樣?”
除了周圍四個侍從外,其它人都沒注意到,夷則看一眼還在忙碌的靈幽歎道:“算了,我還要審案,你待在我身邊,不許在亂走了。”
“好,我會乖乖待在這兒的。”說完巧笑焉兮地伸頭看向忙碌的靈幽,夷則身後侍從自覺退下,搬來高腳凳子,讓坐在上麵的皇後娘娘看起來像在站著。
令箭長約七寸,上寬下窄,平均寬約兩寸,厚約四厘,上部是龍頭,下麵有複雜的雲朵和流水形狀,背後刻著此令用處和時間,正麵是接令人名。
“原來如此啊,”靈幽拿著令箭左右端詳打量,好長一段時間後才忽然叫道,“瞳,借你那七寸銀針一用!”
瞳依言將針擲去,他接到後用那細長的銀針從下端插入,上下來回晃幾回,原來看不到任何縫隙的金塊竟然裂開了一道小口。銀針又換了個地方,再幾下便被完整地拆開了,連武灼衣都看得目瞪口呆。
三枚由十二塊零件組成,陳將軍和曹將軍手上的拆成六塊,武灼衣的則拆成了四塊。
靈幽指著中間那堆零件道:“這兩個正麵很正常,背麵雖然刻十一月二十二和誅殺武氏逆賊,卻是人為修改過的,此人絕對是個精通鑄造和雕刻的高手。”
陳將軍曹將軍已經沒了膽子,跪倒大叫:“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
夷則沒理會二人,用眼神示意高羅涯,高羅涯馬上明白,連忙報告:“啟稟皇上,卑職將朱將軍家上下都搜了個遍也沒找到,據暗衛從他身邊心腹查證,他從未接過金批令箭。至於梁將軍的那枚被其十歲的兒子拆了,碎物在此!”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布包打開,隻見裏麵躺著四塊物件,形狀竟然與武灼衣拆開的那枚一模一樣。
朱將軍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梁將軍是嚇得臉色慘白。
“郎將軍,田將軍和白將軍三人的都是新製的,陳曹兩位的居然是五年前的舊令。”明眼人都一下子就看出其中問題,“真有意思,梁校尉的令箭居然跟你的一模一樣,都是十二年前的呢。”
武灼衣愣住了,一時也想不透其中玄機,“怎麼……怎麼會這樣?”心中隱隱有個念頭一閃而逝,快得讓他沒來得急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