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站起來鼓掌。

程甸甸也站了起來,就在這時,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程甸甸轉過頭,便對上了一張俊朗堅硬的臉。

“你的身份證是不是丟了,我將它放在了南站的服務台,你有時間到那裏拿回來吧。”

程甸甸張嘴,然後猛地點頭致謝:“謝謝您啊,謝謝您啊!您真是一個好人。”說完,程甸甸伸出兩隻獸爪抓上了這位英姿筆挺帥哥的手,晃蕩了兩下,在帥哥蹙眉中鬆開手,幹笑兩聲,“真感謝您啊,不然還要回老家辦一張呢,真是太感謝您了,請問您在哪裏撿到的?”

就在這時新郎說了什麼,全場又是一陣鼓掌,男人轉身離去。

韓益陽回來,帶了一盒婚宴上的糖果喜餅來到二樓的起居室。

裏麵韓父韓母正陪著孫子、孫女看動畫片。

見他進來,韓老太太遞了一張照片給韓益陽:“你看看,這姑娘多漂亮。”

韓益陽對照片熟視無睹,側頭叫了一句:“媽。”

“叫媽也沒有用,今年你必須把個人問題給解決了。”韓老太太下了指令。

“什麼是個人問題啊?”小侄女糖糖發問。

“就是你伯伯要早點給你找個伯母。”韓老太太慈祥地回答。

“糖糖不要伯母,伯母好老的。”在糖糖的眼裏,伯母都是上了年紀的。

“皮皮也不要。”皮皮抓著小糕點往嘴巴裏邊塞邊說。

三胞胎很多時候都作為一個整體存在,所以糖糖和皮皮發表意見後立馬看向老大牛牛,但是牛牛一向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小孩,他放下小湯勺:“伯伯的確要找一個伯母了,有伯母才有小寶寶。”

韓益陽默默地將手放在牛牛的腦袋上,然後一向不太主動講他個人問題的父親也放下報紙,插話說:“牛牛都比你懂事。”

韓益陽望向韓父韓母:“爸,媽,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自己處理,結婚這事我不急,你們不用替我瞎操心。”

哪有父母不急兒女的大事的,韓父的火氣立馬上來了,礙於他正在陪孫子孫女看動畫片,不能亂發脾氣嚇壞他的“牛皮糖”。隻是不讓他說幾句實在難消心頭之火。

“對,是我和你媽瞎操心,你還年輕不急,你還年輕……年輕……”韓父最後“年輕”兩個字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導致神經脆弱的糖糖有點被嚇住了,連忙開口:“爺爺不要罵伯伯了,大不了糖糖長大以後嫁給伯伯就是了。”

韓母連忙教育孫女:“糖糖不能嫁給伯伯……”

糖糖嘟了嘟嘴,揚著腦袋抱歉地看向韓益陽:“大伯,那我也幫不了你了。”

韓益陽扯出一個笑,俊朗的一張臉柔和了不少:“沒關係。”

結婚生子,繁衍子嗣,匪伊朝夕,亙古如此,如果逃離了自然規律,這事就不正常。

夜裏韓益陽回房休息,韓老太太上樓敲了大兒子的房間門,韓益陽正在換衣服,褪去一身整裝,簡單的男士襯衫和長褲襯得身形如同白楊樹般英挺。

韓老太太看韓益陽目光充滿了惋惜和不解,頓了頓問:“對了,你今天參加誰的婚禮?主要是好奇自己大兒子居然還有同學也沒有……結婚!

韓益陽:“趙濘。”

韓母想了想:“是不是妻子生病去世的那個……”說到這,語調一變,仿佛又找到了,“你同學都二婚了,你還沒有著落……”

韓益陽:“……”

……

……

……

程甸甸去Z市之前去了一趟社裏,還沒有走到辦公室,就被迎麵走來的主編抓了個正著。

“這是怎麼回事,解釋下?”主編扔給程甸甸一本雜誌,雜誌封麵就是穀雨的婚禮現場,但是好像哪裏弄錯了。

“告訴我,上麵的女人是誰啊?”

程甸甸看著照片裏站在筆挺男人身邊的自己,瞬間失去了語言功能:“我……我……”

原本坐著的主編突然走到程甸甸跟前,拍著她的肩膀:“你真的跟韓益陽認識,是那種關係?”

“怎麼可能。”

程甸甸回到辦公室,盯著照片上的紅色標題震驚:“千年鐵樹開了花,萬年枯藤要發芽。”

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以這種方式跟韓益陽扯上了關係。

這是一個全民娛樂,全城緋聞的年代。

隻是程甸甸真沒有想到這樣的新聞,還會有人當真——

這個人還是韓益陽的母親,韓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