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鬧,鏡梳妝(1 / 2)

br \/>夏侯渝隻覺得整個腦子都凝固住了,耳朵裏聽到的東西無法和大腦聯係起來。

怎麼可能不舉,大楚後宮妃嬪雖少,可也不至於沒有。若真是不舉,這些妃嬪進宮多年仍是清白之身,難道就沒懷疑過嗎?

一直不舉,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放出風聲,掀起波瀾?

待心中起先的震驚散去,夏侯渝心中隻剩下驚恐:“石頭,趕緊傳信出去,就說京城之中的不舉和斷袖傳言皆是謠言,讓父親不要輕舉妄動。”

是否不舉她不知,可定然不是斷袖。

今日和他在街上舉止親密的男子,可不就是自己嗎?

不對,她一定漏了什麼!

石頭剛要出去傳信,就被自家小姐拉回來。

“不必了。”怎會這般巧,就在他們出宮之後不久,這謠言就流傳出來,且像長了翅膀一般,不過半日傳遍後宮,想來朝廷重臣此時也先後得到了消息。

石頭不解:“小姐,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夏侯渝這會兒發現蹊蹺反而鎮定下來。若她是楚穆,不惜自毀聲名,為的是什麼呢?一定有更大的利益,值得這麼做,“石頭,父親起兵造反蓄謀已久,這個消息一出,他定然認為天賜良機。”

“他會起兵。”夏侯渝想到這,突然明白了,猛然抬頭,“對,父親若因為這個先行起兵,民心就會倒向皇帝。不舉也好,斷袖也罷,楚穆在德行上並沒有虧欠。”

楚穆甚至可以算得上一個賢明的君王。

她起身看向窗外,回宮之時還隱隱有幾顆星辰,如今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先歇著吧,後麵有的忙。”

西南並沒有那麼快收到消息,可夏侯傅已經迫不及待。

起兵講究的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可小皇帝早早就覺察到他的野心,一拖再拖反而是給了他準備的時間。他就是為了讓皇帝放鬆警惕,才會將獨女送入京城。

時間的問題暫時解決,可池語如今軟硬不吃,見到他也沒個好臉色。

軍中常有將士問起夏侯夫人的境況,若她再不出麵,軍心不穩舉兵更是艱難。

他來到房外,暗示守衛不要出聲,從窗外看進去。

房中女子頭發高高束起,做男子打扮,可五官明豔,難掩風華。她在桌前拭擦寶劍,動作一絲不苟,即便身處方寸之地,麵上也不見絲毫困頓之色,依舊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

當初沙場之上遙相見,就是這份氣度令他傾心。

想到當初情誼,夏侯傅的語氣軟和些:“你若服軟,作為西南大軍先鋒帶人直入京城,我便放你出來。”

池語冷笑:“將渝兒送入京城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做任何決策你都會考慮女兒,不會讓她成為你爭權奪利的工具。夏侯大人莫不是忘了當初的赤忱之語。”

“阿語,你明知我心中的宏圖霸業,又為何要用這些話來刺我?”

夏侯夫人一聽他這些義正言辭的話語就來氣,反手暗器就甩出去:“去你奶奶的鴻鵠之誌,不過是狼子野心不滿手中權勢罷了,要我說,大楚皇帝早就該收繳你的兵權,而不是顧念舊功一再忍讓。”

夏侯傅見她說不過幾句就動手,心中也惱火,隻是一想到還需她來領兵,這才強忍住沒有發火,但語氣已經不善:“即便你如今看不上我,也改變不了我是你夫君的事實,嫁夫隨夫,我再給你些時日。”

他如今已然好言相勸,她還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就休怪他不顧念夫妻之情。

他身邊的副將段明,見他出來趕忙迎上去:“大人,夫人那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