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從平地走上高台,滿心歡喜的準備迎娶他最愛的姑娘時,家族的危機和身體的崩裂,讓他不得不犧牲自己成全所有人。
這就是命。
裴度看向二樓:
“她不必知道,恨我也好,起碼她還能帶著這份恨意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開車吧,回裴宅。”
已經七年沒回去了。
窗前。
沈京墨從浴室出來,看著裴度的車離開,她拿起手機點開那個隻有數字的號碼,約了上午見麵的時間後,她沒有再睡,而是把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
早上七點半。
順豐上門,她一共寄出去兩個大箱子。
出門時手上還推了一個二十四寸的白色行李箱。
漫咖啡二樓。
沈京墨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著的美豔貴婦。
她推著行李箱走過去,坐下後徑直把裴度給的文件袋放在貴婦麵前,“裴夫人,這是您兒子給的分手費,悉數歸還。”
阮棠玉有些難以置信。
“沈小姐,距離我找你才過去二十來天的時間,你是怎麼做到讓我那個一根筋的傻兒子主動跟你提出分手的?”
要知道在過去七年的時間裏,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所謂的威逼啊利誘啊,辦法她都試過了,甚至不惜讓整個家族都站在他的對立麵,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卻寧可與她斷絕關係也絕不肯退讓半分。
沈京墨低了低頭,再抬起來時,適才悲傷的神色已經被笑容取代,她很鬆快的回答:
“因為我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為了錢?
阮棠玉不能理解。
“沈小姐,七年前我也願意給你錢,但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你說我羞辱你。”
“裴夫人,您也知道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那時的我十九歲,正是少女懷春有情便可飲水飽的年紀,但現在我已經二十六了,愛情嘛,擁有過就好,什麼天長地久,都是騙人的。”
沈京墨朝她伸手:
“畢竟我在您兒子身上耗費了七年感情,裴夫人給我的錢隻會比當年更多吧?”
看到眼前這個曾經為了愛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卻滿心掉進錢眼裏的女人,阮棠玉對她尚存的那幾分尊重頓時變成了鄙夷。
她打開文件袋看了看。
“我兒子給你的也不少了,在裴氏跌入低穀需要大量資本救助時我兒子仍盡他所能的給了你這麼多東西,以我對我兒子的了解,他未來的成就絕不止於此,況且他還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你這輩子跟著他肯定不會吃苦。”
“裴夫人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就反悔了,畢竟這七年來我陪他從無到有也不是沒吃過苦。”沈京墨拿起手機,“如果我挽留,裴度他一定會選我。”
“別別別,我給你兩個億。”
阮棠玉急了。
她連忙把文件袋遞過去:
“在我兒子給你補償的基礎上,我再額外給你兩個億。”
“果真即便是瘦死的駱駝仍舊比馬大,謝謝裴夫人!”
沈京墨再次伸出手。
一張兩個億的支票放在了她的手心,在沈京墨準備握緊時,阮棠玉把手搭在了支票上:
“錢我可以給你,但沈小姐是不是也該給我個承諾?”
“我懂!”
沈京墨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錄音筆來,推到阮棠玉麵前,“剛才我和夫人的對話已經錄音,一個在得知裴氏集團出現危機即將垮台時隻顧著撈取自身利益愛慕虛榮的女人,裴度應該不會再留念。”
“你倒是渣的光明磊落,不過你當真願意把你虛榮的一麵展示給我兒子看?”
阮棠玉很顯然不信。
沈京墨揚起笑臉,但心底的苦澀難以壓製,“我也想保留白月光清純無暇的一麵,但人生嘛,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給裴度造的假病曆遲早會露餡,不過那時裴度已經娶唐小姐為妻了,如果他不甘心放棄我的話,您可以把錄音剪輯過後給裴度聽。”
“等等,你說什麼?”
阮棠玉十分錯愕:
“你說假病曆?你竟然咒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