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個承諾他寧願你不遵守。”情敵之心,他很懂,況且要是言木真的時日不多,他倒真可以理解,“萬一…”
“萬一…”
“還是去一趟吧,我想再去看一看虛物閣舊址。”
“為什麼?”
雲盞搖頭,“就像看一看。”
他還是對自己開不了天門一事耿耿於懷吧。
東逾尋英派,這次他們是提前交了拜帖,等弟子傳喚才進去的,禮貌誠意皆有。
誰知,言木親自出來迎接,見到真是他們,臉上的驚訝和欣喜一目了然。
雲盞想退後,把場子交給他們。但月一此刻隻想離開,騙子!明明好好的,怎麼在傳他重病的假消息,她有些擺臉色。
言木不以為意,把二人邀請至大殿,並屏退仆人弟子後,他也卸下自己領導人的姿態,把他們當成了朋友說話,畢竟他身邊真的沒有朋友了,曾經的夥伴都不在了。
“你們怎麼會來?”
月一嘴硬,“你知道外麵把你傳的有多慘嗎?你就任由傳言橫飛,萬一那些盯著尋英這個寶貝的江湖人士合起手來對付你,你怎麼辦?”你尋英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高手嗎?
言木看著月一氣鼓鼓,但把這些帶刺兒的語言當作月一在關心他,“沒事,尋英跟北晏達成了合作,尋英有難北晏必會支援。不用擔心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兩城境內都有對方的暗樁在,隨時可支援意外狀況發生。”
“那尋英的人也在北晏?”
言木還是那副溫柔如風的樣子,點頭微笑。
“那你身體沒事吧?”月一說完這句話,以一聲假咳嗽掩蓋自己的不自然。
可是言木說:“外界傳的不假,我確實身體不行了,我…不知道還能帶尋英走多久、走多遠了,所以今年年初和北晏談判的時候,已經把尋英托付給北晏皇帝了。”
“托付!你不要尋英了?你舍得嗎,這是你師傅的心血啊?”
“舍不舍得都無力了,不然…月一,你想當掌門嗎?”
“我?我憑什麼,我不要。”
“你可以把它變成虛物閣。”
“言木,你瘋了!”他怎麼變成這樣了,月一難以置信。
言木還是那副好好先生樣子,討厭死了,他說:“尋英會活在心裏有它的人心中,心裏沒它的人也不需要空守著它。”
他的意思是自己心裏沒有了尋英,還是這留下來的人都是些叛徒啊?月一不懂。
“好了,不說這些了,月一雲盞,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再陪我喝喝酒吧,今日盡興一次,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雲盞答應了,男人之間喝酒還是可以的。
月一抓狂起來,“都重病了還喝酒,命不要了?”
言木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被月一訓斥,露出討好的表情,“就這一次,你們來我很高興,之後也沒機會了,不是嗎?”
本來說永別的,沒曾想還有意外幸運來臨,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啊。
好吧,月一也答應了。今晚是一場友誼酒局,兩男一女,愣是相處出了一種彼此惺惺相惜又單純至極的珍貴感,月一沒有被當作女孩兒照顧,自己也喝得盡興,特別是兩個男人久違的捧杯多次,喝出了不忍結束的架勢。
可太陽總會升起的,離別的時刻也很快到來。宿醉之後,三人多了一些親昵,言木送他們到宗門口,語氣輕鬆道著別,祝他們找到傅佳。
二人下山了,和老頭子彙合了,沒多久就到了北晏,第一個要找的地方是民間傅佳自己的居所,那裏沒人。
還剩皇宮,以往還要偷偷摸摸,眼下每個人的實力都可以支撐他們大搖大擺走進去。老頭子不想耽誤時間,一個騰雲駕霧、翻騰來回,就得知了傅佳確實在這裏的消息。
“可讓我好找啊!”
傅佳真的在後宮裏,在皇帝的身邊,被精心照料著,還是以她的佳貴人身份。
看到這個其樂融融的畫麵,雲盞突然止步,“既然知道她過得好,我們就不去打擾她了。”
月一點頭,既然傅佳還活著,她想怎麼過都是她自己的決定,旁人是不能摻合的。
本以為是個人都懂這個道理,但明顯老頭子不是個一般人,“她身邊怎麼還有別的男人呢?不行,我得把她搶回來。”
“誒!”
月一和雲盞,一個用語言,一個用行動都成功地組織了他,他強力掙脫,二人非不讓他去。
來來回回鬧出的動靜,傅佳擺手,支走下人和皇帝假寐,“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那兒。”
三人尷尬出來,哦,準確來說是兩人尷尬,老頭子是大大咧咧走了出來,“你怎麼不打招呼就走了?讓我好找。”
這一句本該是雲盞和月一說的話,被他搶去,讓真正發問的人不知道說什麼。
好在傅佳回答了他,也回答了二人,說:“我以後就留在這後宮了,外麵的世界不適合我。”
“你,怎麼了?”月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