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嶽也是滿臉的懊悔,目光空洞地看著手中的大荒針。即便是盡了全力,還是沒能攔得住大哥……
閆文斌一擊得逞,眼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卻是有著一絲疑惑……不對,好象有那裏不對勁,自己的動作,為何突然變慢了。
耳邊驟然有風聲呼嘯,閆文斌愕然抬起頭,一把長刀直接劈在了光禿禿的腦殼上。“致命打擊。”楊封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在半空中響起。
“怎麼可能!”啟淵猛然抬頭,滿臉的震驚與喜悅,看向天空中楊封的身影。
那樣子,天神下凡。啟淵鬼使神差地想到這麼一個詞語,失去的才倍加珍惜,現在啟淵看這個徒弟怎麼看怎麼順眼。
閆文斌吃了這麼一悶棍,雖然不至受傷,卻還是吃痛。就欲掌中運勁,卻發現內力此刻怎麼也提不起來。閆文斌正納悶間,麵前又突然浮現一個楊封的身影,這個“楊封”右手彎弓,左手搭箭,一箭向閆文斌心窩射了過來。
“會心一擊。”全神貫注帶來的100%幾率暴擊立刻顯現出來。楊封手中不停,弓弦轉動間,連珠五箭向閆文斌射來。【萬箭齊發】
閆文斌中了致命打擊的沉默,運功不得,隻能用肉身抵擋。即便如此,弓箭還是未能傷其分毫。“審判。”刀影重疊,趁著這個間隙,對著閆文斌全身上下每處要害都來了個“洗禮”。
怎奈何實力差距過為懸殊,再怎麼犀利的刀法也無法破開閆文斌的肉身防禦,等到閆文斌的“沉默”效果結束,楊封就要倒黴了。
果然,僅僅是短短一瞬,發現體內的內力再次泉湧而出。閆文斌也不含糊,直接一拳搗向楊封胸口,內力所用甚微。
即便如此,神虛境強者的一拳……足夠將一般無妄境修者打得吐血飛退了。沒有絲毫花哨的一拳印在楊封的胸口,將他的身影打得粉碎。閆文斌此刻身形陡然一滯,似乎有什麼在阻礙他的動作。
閆文斌蒼老的麵龐上閃過一抹譏誚,並未收手,拳風旋轉,便是向右側的虛空狠狠扇出。“噗。”拳頭在虛空中打出一道波紋,波紋此刻逐漸化為一個人形,“人形”楊封吐出一口鮮血,倒射而出。
李承嶽飛躍而起,將楊封接住,橫起大荒針將已經不省人事的楊封護在胸前,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閆文斌淡漠地摸了摸拳頭,緩緩落地,臉上看不清喜怒。
啟淵不由得緊張起來,自己的徒弟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倒是讓自己再次刮目相看。不過,情況可有些不妙啊,大哥很有可能被他的這種“挑釁”給惹惱了。
閆文斌慢步走到李承嶽的麵前。李承嶽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手掌心滲出了一些汗水,麵對這個戎馬一生的大哥,自己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勇氣和自信。
“這個小子,不錯。”閆文斌抬起頭,清晨的風拂在他溝壑縱橫的麵頰上,帶起縷縷銀絲。“既然你和淵要保他,我無話可說。不過若是讓我聽說他有違諾言。為兄便是立刻從承運而來,定教他屍骨無存。”
啟淵聞言臉上都笑開了一朵花,見大哥鬆口,他的心中也是安定下來,至於大哥的威脅話語,權當是耳旁風了。李承嶽繃緊的身子也是一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嶽。”閆文斌拍了拍李承嶽的肩膀,道:“你小子再與他人比鬥切記不可勉強,既然戰了,就不能猶豫,不要過於緊張。”李承嶽滿臉的苦笑。
“還有。”閆文斌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笑容:“你和淵,此次倒是撿了個寶呢。”說著瞟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楊封。
李承嶽一臉疑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紫氣東來,帝王之相啊。”閆文斌歎道,接著回頭對啟淵說:“二弟,三弟,大哥此番前來,撂下了京城諸多俗務,此番卻是再也耽誤不起,便不與你們把酒言歡了。”
“大哥。”啟淵欲言又止。
“不必道歉。”閆文斌一笑,道:“你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好徒兒,倒是為兄唐突,未曾考慮過你的感受……也罷,就留下它做個補償吧。”說罷手指輕點,一個金色的光團沒入楊封體內。
“好了。二弟三弟,後會有期。”閆文斌也不矯情,腳下虛點。整個人就如蒼鷹騰空而起,飛向天際。
“希望能夠再見吧。”李承嶽嘴角也有著一絲苦澀,兄弟三人均是朝廷大員,天各一方,難有再見之日了。
“走吧,回羌西。”啟淵摸了摸手中的須彌芥,又看了看李承嶽背上的楊封,臉上也是有著一抹笑意。
蒙輝城上,一位老者坐在躺椅上看著天空,看到遠方的一隻蒼鷹,片刻的愣神後,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
“那個老殺才,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