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小兔耳狐站在她不遠處,小溪的上遊,正在從溪水裏麵喝水。

這兩天這個營地的男主人不在,雖然自己現在身體狀況還不能支撐長距離飛行,但夥食問題已經要靠自己來解決了。

襲擊商人的貨車肯定是行不通的——先不說會讓自己惹得一身麻煩,布勞烏那裏可是好不容易幫自己瞞天過海,可不能讓這哥們頭痛。

雖然布勞烏隻是順手的而已,本來就是準備做做樣子然後好讓巴爾那裏交差罷了,沒有那麼多問題。

現在夜鶯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這隻小家夥——明明是布勞烏的寵物,為什麼要自己來照顧啊?!

隻是因為男主人不在,所以自己就要承擔女主人的工作嗎?這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

不......夜鶯還在想著怎麼甩掉這隻兔耳狐的時候——比如用腳爪抓起來,然後丟到幾公裏之外的灌木叢裏麵之類的。

然後就看見了小獸杏仁狀的黃色眼瞳正在盯著自己,腦袋微微歪斜,尾巴在身後來回擺動,非常乖巧的坐在地上看著她。

額——不,拋棄掉什麼的,這種想法還是趕緊放棄比較好吧!

“誰才是夜鶯大人的小寶貝~”一邊說著,夜鶯一邊在地上跪坐下來,張開雙翼。

小兔耳狐非常聰明的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夜鶯的身前,然後跳到了她的身體上,本來想要爬到她的頭頂上的——但是由於夜鶯的胸口實在是一塊光滑的絕壁,爬到一半滑了下來。

隻能調轉方向從翅膀上爬到夜鶯的腦袋上趴著了。

“走走,夜鶯大人今天帶你去——吃水果——不好意思了,夜鶯大人最近隻能找到這種東西吃了——”

吐著舌頭說道,也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聽懂,但是在抓緊了夜鶯的肩膀和腦袋之後,一鳥一獸還是從林地中起飛了。

受的傷已經恢複了大半,隻要不提升自己魔力輸出的功率,那種體內流淌的魔力灼燒受傷地方的疼痛感覺能削弱不少。

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飛到自己經常采果子的地方也不是很遠,說不定還能順便拜訪一下花妖——現在人家叫弗洛林了。

聽說布勞烏給她賜名的時候還花了不少力氣。

自己的名字夜鶯倒不是有人給自己賜名的,倒不如說是隻是一個沒什麼意義的外號——叫的人多了,也就是這個名字了。

要不然想想自己和這麼多人類建立起聯係——隻是因為他們一起給自己起了個名字。

開什麼玩笑,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誰要和人類在一起生活啊,布勞烏除外,那人還不錯。

不過小家夥倒是不挑食,雖然在布勞烏在的時候,經常能開葷吃肉,以至於現在身體都圓了一圈了,但是現在沒有肉吃也沒什麼意見,灌木叢裏麵吃漿果,啃樹上掉下來的爛果子,或者是地裏麵找蟲子吃它都可以。

性格也挺溫和的,相處了幾天之後也開始親近自己了。

怪不得布勞烏在自己營地裏麵養了一隻,搞得自己都想養一隻了。

在樹林中間的一片果樹——這裏有明顯的采伐的痕跡——似乎是很多年前有人在這裏將樹木砍掉了不少,然後再在稀疏的林間空地裏麵種了果樹。

不知道是誰種下的,畢竟從來沒人采集過水果——所以現在全都便宜了夜鶯。

便宜蘋果恩造!今天又要到飯了,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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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德加維恩,城區外圍。

並不和哈克南男爵的宅邸在一起,哈克南的三名子嗣都居住在自己的房子裏。

大兒子諾厄,哈克南的大公子,就住在男爵的葡萄酒莊園外的一處二層住宅中,和自己的老爹很相似——沒什麼誌向,隻想著多賺點錢,不過至少在私生活和飲食習慣方麵比自己的老爹好點。

哈克南對於自己的大兒子非常滿意,充滿了統治者和上位者的智慧,知道什麼時候應當敲打自己的庭臣,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放手一搏,雖然在政治經驗上還略有不足,但假以時日絕對能成長成繼承了這片土地還不會手忙腳亂的優秀統治者的。

拉德加維恩的未來當然在這名年輕人的手裏——男爵很清楚自己可不能永永遠遠生生世世一直把領主當下去的。

女兒莉薇婭,最近哈克南男爵聽說她和教會走的很近。老爹不是很喜歡這群教會裏麵這幫假惺惺的家夥們。

說著什麼要抓到魔物全部都燒死之類的——就男爵大人來說,要是他們能為自己種田的話,讓她們累死在自己的農田裏才是合理高效的處理手段。教會都已經魔怔了——但沒有辦法,僅僅依靠著自己的律法和衛兵可沒有能力團結起來本地的農民。

至少有些時候自己還需要參考教會的意見,才能將自己的政令下發到拉德加維恩周圍的每個鄉村的每個角落中。

要不然自己的命令恐怕很難走出這座城市——鄉村地區已經被教會的神職人員幾乎完全控製了,還好對方也沒什麼奪權的意思,要不然自己可就寢食難安了。

自己的女兒和這群人走的近點就近點吧,反正男爵知道自己的女兒有一天總是會嫁出去的。

到時候教會想要從自己的女兒這裏滲透自己的計劃自然而然就破產了。

讓自己最不放心的——或者說讓自己最放心的其實是自己的小兒子伊萊亞斯。

居住在城市的邊緣,天天不務正業,不是往學者們修建的藏書塔裏麵跑,就是天天在咖啡館裏麵和別人討論天地經緯的。

有時候居然還會被市民的觀點說迷惑,代表市民們來向自己提出要求。

都是些刺激商人交易或者是提升繳稅門檻之類的建議——他甚至都不知道這群狡猾的市民們有什麼打算,完完全全被群氓當成了自己的武器。

居然覺得自己成為了民意代表還挺驕傲——這種人可真是哈克南家族的恥辱。

他居然還會在咖啡館的聚會聊天的時候談論什麼“投票”“權力”“教育”之類的話題。

可給男爵氣得不輕——哈克南家族幾十年的耕耘征戰,隨著皇帝走南闖北,最後分到了這片土地難道不是應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