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了進來,帶著泥土的氣息,同時吹起了丁三木與風清子的白發,一抹滄桑之情也皆從二人臉上劃過。
風清子轉過身去,目光閃爍,似是在想著什麼,說道:“我將他們二人關在一起,便是對他們二人格外的照顧,讓他們二人這禁閉十年內的日子不會過於枯燥。”接著頓了頓,繼續說道:“蕭笙弟子傳來消息,說是這幾日便會回穀,似是有些重要事情要稟告與我。到時我會安排他與莫羽和那張智書二人見麵的。此事已定,師弟你先回去吧。”
丁三木應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卻是不顧這大雨,取出一杖,運起心法,禦杖向離殿飛去。
乾宮一地下屋室內。室內頗為寬廣,擺設卻極其簡單,隻有那角落裏放有一張大床,沒有一桌一椅。另一角落裏有一隔間,四麵石牆上各有兩盞長明燈,把這本是黑暗的屋子照的通明。而在一麵牆壁上有一鐵門,應是這地室的出入口。不過鐵門上有一大型八卦圖案輪轉,若是百藥穀弟子看見便知曉這是一封印。即使打開了鐵門,也出不去的。
屋內中央另有兩個蒲團,此時上麵正坐著受罰的莫羽和張智書二人。
二人昨日帶著天劍門弟子眾人來到乾宮,不料穀主風清子叫來何琴將那六人安排妥當後,留下莫羽和張智書,當場質問二人為何違犯穀規。莫羽和張智書也是不知所措,不知曉自己的行為竟是已被穀主發現了。隻得說不忍看見那六人被殺害,才出麵相助。
“小羽,你說為什麼會被穀主發現啊?”張智書坐在地上的蒲團上,一臉不解。
莫羽此時也是一臉憂鬱,拱著雙腿,下巴放在膝蓋上,雙手抱著雙腿,沉默不語。任何弟子若是聽得自己要被禁閉在這地室內十年不可出去,論誰也提不起勁來。
張智書見著莫羽這般模樣,歎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我聽何琴師姐說,蕭笙師兄便是這幾日回來。”
“啊?蕭笙師兄這麼快就要回來了麼?”剛剛還鬱悶的莫羽,頓時心情好轉,高興的向張智書問道。
蕭笙百藥心法早已修成四象印境界,兩年前便出穀曆練去了。不過一般百藥弟子們出穀遊曆都是三四年才會回穀,更久者,十幾年也是有的。
“嗯!”張智書應了一聲,繼續說道:“不知道蕭笙師兄為何這麼早便回穀了,應是有重要事情吧?”
正要說話,滿臉笑容的莫羽又是想到了什麼,苦澀之情重回臉上,低下了頭,似是在自言自語,道:“可是我們要禁閉十年。也許,要等到十年後才能與蕭笙師兄見麵了。”說完,似是又想到了那個一襲青衣的可愛女子,心情更是低落了起來。
張智書倒是頗為開朗,笑道:“乾宮內目前又沒有其他弟子,隻有何琴師姐一人,到時我們一日三餐自然是由何琴師姐送來。若是蕭笙師兄回穀,他肯定會來照顧我們日常用膳的。”
莫羽聽完,心情似又有轉變,不過依舊是低沉模樣。看著張智書一臉笑容,倒是心中愧疚之意大增,說道:“智書師兄,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昨日我不出來就好了。”
張智書拍了拍莫羽肩膀,說道:“你生性善良,出麵救下天劍門弟子也是情理之中。再者說,我們二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怎麼會怪你。”一副安慰模樣,語氣倒是頗為老成。莫羽聽完雖是很感動,但也覺得怪怪的,不由得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張智書。張智書卻是對著莫羽眨了眨眼,片刻後,二人皆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