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親封的太女隨身常侍,怎麼還稱草民。”座上的女帝笑容和藹,也不管座下兩國皇女的臉色,兀自說道。

“欒不敢對陛下不恭。”

對他甚是了解的秋家和慕容家少年在心中嗤之以鼻——這家夥都已經在私下叫女帝老太婆了,還有什麼不敢,你就裝吧。

“以後就是皇兒的正君了,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謹。”

場麵話誰不會說,楚欒跪地的姿勢又低了些許,“然謝陛下厚愛。”

“入座吧。”女帝很高姿態的道,見楚欒落座後,又說:“今在此的公子都是萬中選一,欒覺得如何。”迥然有神的大眼和唇角一上一下正好形成一個斷開的圓,很是和藹可親。

“欒不敢妄加評判,一切由聖上做主。”楚欒少年恭順樣,心中卻忍不住腹誹老娘親手中的把柄似乎不夠對付座上的老太婆。

“寡人已說過到此的公子皆是萬中選一,無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話到此,女帝稍稍一頓,楚欒心中一跳,頓覺不妙,隻聽女帝繼續道,“聽聞靖安侯女和南愛卿之子能雙手同時落筆成書,今個兒寡人恰好對這字有興趣,不知欒能否在眾人麵前展現一回。”

楚欒知女帝說出的話已是保留他的臉麵,不過光是寫得一手好字無用,還得配得好詩才行,今天看來必定臉麵不保。

楚欒再次出列跪在下方。

“怎麼?”

“陛下容稟,欒確實能寫得兩手行書,但好字需配好詩,可惜欒自小無詩詞之才,恐陛下失望了。”中華上下五千年曆史,十幾年填鴨式教育,肚中又怎可能沒有些驚豔詞句。

“噢?這麼說來外界傳言所言非虛。”女帝故作驚訝地問。

“欒自知令家母家父蒙羞。”

“既知蒙羞,為何不曾努力?”言語間有股不真實的輕柔。

“欒也曾苦心專於此道,奈何欒確實無詩詞之才。”楚欒垂頭喪氣的樣子,在旁人看來萬分可愛。

“陛下,賀蘭懇請為楚公子作詞一首,妄準予。”出列解圍之人腳踏七彩祥雲紋繡靴,身著銀灰儒袍外罩絳紫輕紗,聲若空穀涓滴,妖嬈纏綿,不絕於耳。

美人,當如是。

“嗬嗬,今寡人能得賀蘭太女之詞,楚家子之字,實乃寡人之福呐。”

“母皇,兒臣雖不比賀蘭之詞,但也願為禦花園增些色彩。”一身華貴絳紫太女袍,腳踩鳳靴,頭戴鳳爪羽冠,光是靜立一旁,也掩蓋不了其渾身氣質,比之賀蘭煙塵竟是不差分毫,可惜蒼白的有些過分的臉色為其減色不少,若然怕不該隻有天下二美,而成三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