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連夜離開,陸闊已經不再吐血,李韞善不想在馬車上耽誤時間,直接讓暮蟬將他綁在背上,快馬離開。
直到第二日傍晚,他們終於看見了王族城池的影子。
一路上,周禎的馬都緊跟在李韞善身後,不敢離開寸步。
他知道李韞善還在生氣,氣他當時的決定,但是周禎並不後悔,隻是不知道如何哄好她。
守城的飛鸞軍士兵們看見李韞善的時候還極為震驚。
將軍何時出的城?!
李韞善直接長驅直入,到了他們暫住的地方。
暮蟬將陸闊背到了簡蕁的藥房中,李韞善拖著簡蕁過來的時候長話短說交代了他的情況。
簡蕁把過脈後才鬆了口氣,“看脈象他雖然身體虧損很大,但性命無憂。”
李韞善仍舊有些擔心,“那蠱蟲怎麼知道解沒解開呢?”
簡蕁搖了搖頭,她對於巫蠱之術也不精通,要是巫璃在的話,可能還會更了解些,“我寫信給巫璃問一下吧,求個心安。”
她將陸闊的情況寫在布帛上,放了信鴿。
此處離開大周皇城實在太遠,即便是信鴿也要飛上好一陣子。
李韞善即便是心急,也沒有別的辦法,“那他既然無事,為何遲遲不醒?”
“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內力也有虧空,要休息好久才能養回來了,等這邊戰事了了,我帶他回無瑕山住上一段日子吧。”
“也好,無瑕山養人。”李韞善讚同道。
周禎默默跟在她身後,神情委屈得能滴出水來,簡蕁瞧得很是稀奇,微微挑眉看向李韞善,眼神中滿是好奇。
李韞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正想回頭和周禎說話,簡追從門外大步進來,“季望平給你遞信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李韞善看他神情,知道季參將那邊定然是有了新情況。
“走,書房說話。”
她出發那日清晨,白水的隊伍已經到了桂江,準備借道向北。
季參將得令,一早就在桂江邊上候著了。
李韞善出發前準備的趙國士兵的衣服竟然派上了用場。
飛鸞軍將士們換了趙國士兵的衣裳,埋伏了個正著。
他們帶的人馬不多,硬碰硬是無法與白水的人相抗衡的。
於是,他們的隊伍分成好幾個小隊,每隔一段距離就伏擊一次,攪得王族士兵一團霧水,分不清他們究竟來了多少人。
白水收到信的時候,王族士兵們已經臨時駐紮下來,不敢再貿然渡江了。
“趙國?”白水拎著信滿臉質疑,“李韞善真的要將趙國攪和進來?可是她如何猜到我要從桂江過?”
李韞善對他的熟悉程度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麼?
白水有些難以置信。
“據將士來報,說趙國派的人馬眾多,恐怕難以借道了。”白塗解釋道。
白水一言不發地看著書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趙國在桂江邊上的隊伍他早就探查過,自從李韞善回到大周,趙國的事情都交給她那個屬下和趙國三公主,桂江邊上的軍力早就不比從前。
趙國如何能未雨綢繆地送來這麼多人?
李韞善也不可能在出發前就知道他要繞道桂江,給趙國遞信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