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從牆上拿出一把佩劍。
是一把身長五尺的精美苗刀,刀身形似禾苗,刀脊比較厚,
劍出鞘,頓時寒光四射,是父親在她十歲那年尋人鍛造的。
沈清梨在空中挽出幾個好看的劍花,神色晦暗。
她打算讓王珣的命,來為這把劍開刃。
君遷很快就回來,盯著沈清梨正在擦拭的劍,挪不開眼。
沈清梨輕輕一笑:“這是我父親為我鍛造的苗刀,叫做‘弑天’怎麼樣,漂亮嗎?”
君遷點點頭,沈清梨看得出君遷喜歡冷兵器,連聲說:“給你也鍛造了了一把,你一會兒回屋看。”
君遷喜不自勝,點點頭,捏起一塊點心就咬了下去:“沒找到人,看起來不像是宮裏的人。”
沈清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還得麻煩你跑一趟,暗夜閣的事情要提前了。”
君遷吃完點心,一溜煙又沒影子了。
沈清梨擦拭好刀身,掛回牆麵。
沐浴好之後,坐在庭院中吹風。
初春的天氣跟小孩子一樣,陰晴不定的性子。
玳瑁端了火盆在院子裏供沈清梨暖手。
“出來吧。”
靜謐的西苑裏,除了在室內熨燙明日要穿的衣服的玳瑁,其他的丫鬟早就入睡了。
寬大的梨樹後,閃出一個小小的身影,低垂著眼眸,顯得有些孤寂。
“夜深了,你怎麼還不睡?”沈清梨看來人是樓棄,語氣頗有些苛責。
樓棄走到沈清梨跟前,抿著唇一言不發。
“今天這是怎麼了?被欺負了?”沈清梨微微有些皺眉,樓棄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阿姐,你能不能發誓,說你不會離開我。”樓棄抬起眼眸,濃密的睫毛襯得小臉,莫名的陰沉。
沈清梨了然,微微彎腰拍拍樓棄的肩膀:“是不是做噩夢了,放心吧,阿姐不會丟下棄兒一個人的。”
這幾天糧鋪即將開張,自己一心撲在外邊,確實很少見到樓棄。
不過現在的樓棄倒是有幾分矜貴小少爺的模樣,跟原來的小乞丐形象雲泥之別。
沈清梨想著,再養養說不定更好看,盯著樓棄那張稚嫩的帥臉,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那家小姑娘呢。
想著想著露出了老母親般的微笑。
“阿姐要殺誰?”樓棄抬起小臉,怔怔對上沈清梨的眼睛。
沈清梨愣怔了一下,隨即輕笑:“自然是壞人。”目光盯著樓棄的神情,心裏在盤算。
“手上沾血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阿姐,你幹幹淨淨就好。”樓棄平和的說出這句話,冷靜的完全不想一個十歲的孩子。
沈清梨心裏十分不安,她一直都知道樓棄不簡單,但是並沒有因為樓棄的不簡單而去利用他。
“不必了,你好好跟著夫子學習,不必插手我的事情。”沈清梨走到一旁,剪掉一隻燭芯。
室內瞬間暗了下來,微弱發黃的光,照著樓棄小臉冷靜的可怕。如同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
沈清梨見樓棄並不言語,輕抬手,揉了揉樓棄的發頂,認真到:“我是你阿姐,我必須有能力保護你們,而不是需要靠你們,懂嗎?”
那晚過後,樓棄似乎每日都跟著夫子學習,除了每日一早的練武,似乎忙的很。
還有最近得知的一些消息。
娍禾公主今日倒是春風滿麵,不是組織詩會,就是開花宴。
尤其是來自大晟朝的質子裴寂,跟公主形影不離,宛如一對兒壁人。
沈清梨得知這些也是微微點頭。
上一世她死後,靈魂飄蕩了數年,隻知道國滅了之後,南疆國和大晟因為分割上邶地域的問題連連征戰。
倒是裴寂沒有聽說是娶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力排眾議讓她當上皇後,沈清梨猜想應當是裴寂的嫡妹,給她換了一個光明的身份呆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