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三章(2 / 3)

每當想起來,心裏就悲傷不已,從來沒有往深處去想。

麵前這張薄薄的信箋,如同一聲驚雷,把她給震住了。

隱藏在心底深處,不敢想象的多年懷疑,一下子湧上心頭,而且十分的清晰。

這張薄薄的信箋,也許飽含著驚天黑幕,她很想攤開細看,用心研究……

她望著正在聚精會神下棋的那對父子,她實在控製不住自己波濤洶湧的心情。很想悄悄地把信箋攤開,哪怕隻看一眼……

她纖纖素手,不停地摩挲著書本,思忖著那張薄薄的信箋。

腹議道:別瞧這張信箋很薄很輕,也許這裏麵關係著朝廷重大事件,牽涉朝廷眾多人員。

她想到這也許是朝廷機密,自己隻是一介平民,不該看的,再想看也不能看。

她把書放回原處,失神地走到水溶跟前,默默地站在那裏,眼睛瞧著棋盤,思想飛到了很遠很遠……

水溶眼睛緊盯著棋盤,把搭在炕沿上的腳放到炕上,把身子往裏麵挪了挪,手拍著外麵的炕沿,說道:“玉兒,你坐這裏,快幫我看看,我就要被父皇打敗了。你瞧,我這步棋怎麼走好?”

半晌沒聽到黛玉回聲,水鏡抬頭看黛玉神情有異,美麗的眼睛含著深深的憂傷,心疼地問道:“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夜到處都是鞭炮聲,吵得你沒休息好?要不,你回黛園休息一會?”

水溶伸手拉過黛玉,大驚失色叫道:“玉兒!你的手怎麼這般冰涼?是不是病了?快傳太醫!”

黛玉把手縮回,勉強笑道:“說什麼呀?我不是好好的麼?”

水鏡把手中的棋子隨便一放,順手把盤中的棋子抹了一下,對水溶微笑道:“不下了,這盤棋就當做是和局,輸贏以後再定。”

他揚起臉仔細瞧著黛玉,關切地問道:“玉兒,真的沒什麼嗎?”

見黛玉點頭,他似乎隨口又問道:“玉兒,怎麼不看書了?是不好看嗎?”

“嗯,我沒有看,隻是隨手翻了翻,見那書裏夾了一封信,怕是朝廷機密,不敢看。”黛玉老老實實地低聲回道。

“哦,還有這等事?我怎麼不知道?”水鏡說著,似乎猛然想起,用手拍自己的前額,笑道:“這陣子真是忙昏了頭,前天新進的書,因為沒有時間看,就隨手放在那裏了。裏麵還夾了東西?這些人真是的!有事情就明公正道地把折子遞上來就是了,還要走這樣的路子!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水鏡對黛玉水溶唉聲歎氣地報怨著,顯得很無奈,苦笑道:“玉兒,去把你說的機密拿過來,我來瞧瞧到底是什麼機密。”

“玉兒,你坐這兒歇著,我去拿。”水溶跑過去拿起剛才黛玉放下的那本書,對黛玉揚了揚,笑道:“就是這本書裏夾的嗎?”

黛玉坐在那裏,臉色蒼白,略微點點頭,眼睛瞧著水鏡,沒有出聲。腦子卻在急速轉動著,思索著……

水鏡取出信箋,認真地看了以後,把它重新放進書裏。

抬頭瞅黛玉神情黯然,憂傷的樣子,思忖半晌,重新把信箋取出,遞向黛玉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本不想給你看,是怕勾起你的傷感。可是,這事與你有關,又是你最先發現這封信的,也許這是天意。玉兒,答應我,看了不要難過,相信父皇為為你查個水落石出,倘若真如信上說的,父皇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不管他是誰,父皇決不寬恕,定當嚴懲不貸!”

黛玉手指發抖,接過信箋,邊看邊擦著眼淚。

然而,她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滾滾而下,怎麼都擦不完。

望著黛玉痛苦欲絕的模樣,水鏡內心非常後悔,啞著嗓子,聲音低沉,麵容嚴肅,柔聲安慰道:“玉兒,不要傷心了,逝者已矣,這信裏說的事情,隻要是真的,父皇答應你,一定抓住凶手,揪出幕後黑手,不管他是誰,父皇都會為你報仇,讓林海含笑九泉。”

水溶接過信箋,細細看了一遍,臉色鐵青,憤怒地說道:“玉兒,我嶽父不在了,可還有我們呢,不要再傷心難過了,父皇說了,他會為你做主。要不然,我們回去收拾收拾,我陪你去揚州,我們親自去調查,如何?”

黛玉低頭沉思半晌,抬頭欣慰地望望水鏡,對水溶說道:“我爹爹已經走了四年多了,這中間不知又有了多少變故。爹爹活著時,從來沒有與我說起過有人害他,也沒有與我提起過石堅這個人。去年我回姑蘇掃墓,聽我哥哥說起這個人,據我哥哥說到石堅這人很有俠義心腸。據哥哥說,是他幫助救了我哥哥。”

“不過,現在,他寫的這封信,可以直達天庭的信,真是很不簡單。”這話黛玉隻是放在心裏琢磨著,並沒有說出來。

黛玉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美麗清純的雙眸直直地瞧著水鏡,似乎還有話說,卻抿起了小嘴。

她見水鏡低頭沉思不語,轉過臉對水溶說道:“溶哥哥,我的心裏是很難過。為人子女,聽人說自己父親死得不明不白,心裏很著急,很想立刻弄明白。但是,這不是急得事兒,得慢慢謀劃。想我爹爹是朝廷命官,身居要職的大員,料想敢加害他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憑著我們兩個單槍匹馬去調查,還不是去老虎嘴裏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