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零章(2 / 3)

“姑娘!林大爺來了!”雪雁大呼小叫,連說帶笑地跑進來。

水溶愣巴愣巴地問道:“你說什麼?哪個林大爺?”

雪雁咯咯地笑著回道:“就是我們姑娘的哥哥,姑蘇的林良玉,林大爺。”

黛玉聽了,喜出望外,對水溶解釋道:“是我叔伯的兒子,我父親的嫡親侄兒。如今我林家隻有他一個男丁,他一肩雙挑,算是我的嫡親哥哥。”

水溶高興地哈哈笑道:“正愁過年人少,擔心玉兒會說不熱鬧,大舅子來了正好,快請!”

“渾說什麼!”黛玉白了水溶一眼,隨即對紫鵑等人笑道:“哥哥也沒來信說一聲,連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來京城。”

黛玉滿懷喜悅地出門迎接,就見林良玉母子已經到了二門。

林良玉母子自己隻帶了些必要的隨身衣物與書籍,卻給黛玉帶來了不少姑蘇土儀。

黛玉水溶把林良玉母子接進花廳坐下,雪雁送上茶,紫鵑擺上茶點。

黛玉見林良玉母子不住地打量身邊的水溶,紅著臉低聲嘟噥一句:“這是溶哥哥。”

林良玉母子見黛玉羞澀忸怩不安的模樣,心裏猜測卻不敢確定。

腹議道:看情形這個小夥子與黛玉關係很密切,莫不是賈府表少爺?

隻是黛玉不開口,也不好進門就盤問。畢竟與黛玉相認時間不長,又沒有好好相處過。

林良玉母子眼睛不住地掃著水溶,見他服飾簡單樸素,但相貌英俊,器宇軒昂,與黛玉站在一起,確實很般配。

寒暄幾句之後,黛玉吩咐秀姑道:“椿萱堂原是爹爹為祖母準備的院子,她老人家一直沒到京城來過,那所院子一直空著,你帶人收拾給大伯母住。積微齋是爹爹以前住的地方,離椿萱堂很近,哥哥住在那裏看書最好。”

說罷,瞧了瞧林母,接著又吩咐道:“你告訴阿山,要他去挑幾個可靠的好丫頭,送到椿萱堂服侍。”

林母笑著推辭道:“大姑娘不要這麼費心,如今日子好過多了。你走時留給你哥哥的銀子,用你的名字買了十來頃好地,今年收成還不錯。前些時候,你哥哥給我找了個好大夫,把我的眼睛也給治好了,現在看東西一點都不模糊。家裏的事情,我自己都能做,不需要人服侍。”

說罷,林母遞過地契和銀票,笑道:“這是姑娘的地契,地裏收的東西不好帶,都讓福伯換成了銀票。”

沒有父母照顧,內心極其渴望親情的黛玉,在這年關將近之時,看見林良玉母子到來,原本心裏就十分欣喜,聽見林母如此說,心裏更是感動。

飽受賈府至親傷害的黛玉,覺得還是自己林家親人好,她由衷地開心笑道:“我不能收這地契和銀票,那些錢是黛玉孝敬大伯母的。”

水溶見黛玉與林良玉母子推來讓去,有些著急。

隻見他伸手接過地契與銀票,往林良玉懷裏一塞,笑道:“你就不要為難玉兒了。我聽說林家財產全被賈家賣掉了,現在林家除了那個林家祖宅,什麼都沒有了。這既然是玉兒給你的,你拿著就是了。”

林母慈祥地笑道:“良玉常說她妹妹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苦,他要為她妹妹多準備些嫁妝。這次進京準備春闈考功名,也是想著讓他妹妹以後不受婆家欺負。”

黛玉聽林母這話,臉上害羞,心卻甜蜜,笑道:“這些年來,大伯母與哥哥受了許多苦,如今到了這裏,若再讓大伯母受委屈,那就是玉兒的罪過了。”

林良玉對黛玉溫厚地笑道:“讓妹妹費心了。我原本是想在鄉野耕讀一生,無奈族人時常勸我,說咱林家五代列侯,叔父是探花出身。要我不管如何,也要進京應試,博取個功名,好光祖耀宗,不枉我為書香門第之後。我覺得族人說得也有道理,想到年關將近,妹妹一人在京,就把家交給福伯照管,與母親來京陪妹妹,等妹妹有了好的歸宿,我與母親再回老家。等明年春闈,我想去參加科考,倘若能得個什麼,也算我這個林家子孫,沒有給祖宗丟臉。”

黛玉明白林良玉的心思,知道他好不容易認祖歸宗,一心想做林家好子孫的心情。

微笑著鼓勵道:“依哥哥的功底,隻要稍加用功,博個功名應當不算難事。”

水溶瞅著良玉,微笑著問道:“大舅子,你也想像我嶽父那樣得個探花嗎?”

大伯母瞧了一眼黛玉,腹議道:黛玉何時成親了?怎麼沒有寫信說呢?

林良玉瞅著水溶,也是滿腹疑問。

黛玉怒道:“混說什麼!那個是你嶽父!”

“你是我的未來妻子,你爹爹不就是我的嶽父?我沒有說錯啊。”水溶望著黛玉,很認真地對良玉母子解釋道。

“妹妹何時定的親?怎麼在信中沒有提起過?”林良玉瞧著黛玉一臉怒容斥責水溶,卻也沒有否認,小心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