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藏區的新年,孩子們都放了大假,尼真同樣作為希望小學的音樂老師,自然也是不用上班,索性跟季南荷在家裏圍著火爐烤起了火,酥油茶配上香甜濃鬱的酥酪糕,簡直不要太愜意。
這裏是藏族同胞的牧區,周圍的牧民都是住在像這種犛牛毛所織成的五彩帳篷裏,而尼真母子三人的這個帳篷,算是這附近最好看的一頂了。
家裏有牛還有羊,正趕上兩個孩子不上學,索性便跑了出去,跟小夥伴們一起出去放放牛羊,挖挖蟲草。
真正屬於草原的孩子,他們的靈魂便生長在那山間曠野,茫茫草原。
“尼真姐姐,聽媽媽說你當年的成績完全夠留校了,怎麼就回來了呢?”季南荷說著話,口中還不忘塞滿了酥脆可口的點心,腮幫子鼓鼓的,活像是一隻土撥鼠。
“草原的孩子嘛,總是想著學成歸來,先顧好自己的家鄉。這裏的孩子,能上一節音樂課,很不容易的。”尼真微微低頭淺笑,泛紅的雙頰像極了兩片晚霞紅雲,烏黑發亮的眸子中,閃爍的是孩童般的純淨。
“是啊,這裏的孩子們,真的很不容易……不過,他們的身上也有著我無比渴求的東西。”季南荷眼神有些發呆,直勾勾地望著熊熊的爐火,不知在想些什麼。
“南荷,你的心思太重了,該放過自己的時候就放過自己。”尼真抱著手中的茶杯,笑容依舊溫和。
“是啊,可我總感覺我就是太放任自己了,才會落得今天這個熊樣子。”季南荷啞然。
帳篷外麵狂風陣陣,嗚嗚的風聲連帶著滋滋的柴火燃燒的聲音,簡直就是純天然的助眠白噪音。
季南荷身上裹著一身羊皮做的藏袍,隻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連帶著被火烤紅的臉蛋兒,像極了一個畫報上的年畫娃娃。
狂風繼續呼嘯著,卷積著門簾,事兒透進來些許冷風,正好也能讓人清醒一些。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牛羊的叫嚷聲,應該是兩個孩子回來了。
還未等季南荷起身,門簾忽然被掀起了一個小角,是小兒子多吉。
小多吉一身藏袍,頭上還戴著一頂十分喜慶的羊毛帽子,同尋常一樣,拖拉著兩條清澈的大鼻涕,一進門就張開手臂想讓季南荷抱。
“小多吉,今天有沒有找回來什麼寶藏啊。”季南荷摸著多吉毛茸茸的腦袋,虎牙一露,眼神愈發明亮了。
季沁好不容易能給季南荷安排上個任務,結果找材料的工作,還讓她僅憑一包大白兔就給“外包”出去了。
多吉歪了歪帽戴,一雙凍得通紅的小手撓了撓頭,清亮的黑眼珠中忽然劃過了一絲狡黠。
“有!”
小手拉過了身側的一隻羊皮小挎包,在裏麵掏來掏去,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一個奇特的東西。
有些髒兮兮的掌心攤開,送到了季南荷的麵前。
小孩子們出去玩,一般都會撿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多都是遊客留下來的垃圾,一般大人們總是會表揚一番,然後趁孩子們不注意再偷偷丟掉。
可這次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