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青葵被耶維奇叼走了。
病房內,彼得手伸進了宋攬月的被子裏……
“我流氓?我禽獸?嗬嗬!”彼得促狹看著她,囂張挑眉:
“之前我受重傷躺在醫院時,你不就是這麼對我的?”
宋攬月麵對彼得翻舊賬,隻能繼續裝失憶,一聲不吭,表情都不敢有一絲絲的鬆懈,生怕自己露餡兒。
“哦,對,攬月小姐不記得了,那我就幫你回憶回憶唄。”
彼得手上動作沒停,湊近她故意刺激,宋攬月一躲再躲卻逃不開他的桎梏:
“當時,我駕駛蘇-57試飛,做了一套極限過載的機動動作,致使一側發動機熄火,高空停車。”
“由於發動機被我強推出現自燃,最終隻能單側發動機迫降。”
“我當時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療養時你來探望我。”
“宋攬月,當時病房裏你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你真就不記得了?”
“啊!”宋攬月被他弄得失聲驚叫:“你個臭流氓!!!”
彼得居然啄吻了一下她的唇,壞笑:“現在知道我是臭流氓了?那當時的你……算什麼?”
宋攬月在心裏連連叫苦,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自己狗膽包天自作孽,如今人家連本帶利翻舊賬。
當時宋攬月騎人家有多麼猖狂,現在被人家【拿捏】就有多麼煎熬。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呐,莫欺少年重傷時不能動彈。
君子、不、臭流氓報仇,十年不晚。
超雄綜合體大哥大嫂,麵對彼此從來都不會手軟,折騰起來也是花樣百出。
宋攬月佯裝可憐兮兮,淚花都滲出來了,麵色卻紅得極為不正常:
“彼得、彼得……”
她總是這樣,動情時刻就會忍不住喊他的名字,粗枝大葉如風如雷電一般的女子,卻每每這種時候嗲聲嗲氣:
“說過我不記得了,啊!你走開……”
彼得想說【你既然不記得了,為什麼知道我叫彼得】,從她醒來至今,彼得都沒告訴她自己叫什麼。
彼得眸色深了深,故意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轉而輕聲呢喃:
“沒關係,我記得就行。”
宋攬月霎時呆愣當場,這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無數次對彼得說過。
他不記得了,她就一再強調這句話。
宋攬月一雙大眼輕輕閃了閃,低聲呢喃:“你記得又有什麼用,愛情是兩個人的……單方麵執著沒有意義。”
這句話,也是彼得曾經無數次拒絕宋攬月的原話。
這兩個人,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揣著糊塗裝明白。
彼得試圖挽救這段一地雞毛的感情:“曾經有個傻瓜,對我單方麵執著十年,我認為她成功了,所以,我記得她丟失的那段記憶也很有意義。”
宋攬月的眼淚一時間沒能控製住,撲簌簌掉落一串串金豆子。
自覺失憶小把戲欺瞞很嚴實的她,當真以為彼得這話是對十年前那段感情的交代:
“所以,你都想起來了?”
“沒有。”
……
唐琳琅來送飯,拎著大大小小的食盒剛想抬手敲門,但聽——
“滾!你給我滾出去!!!”
宋攬月在病房內河東獅吼,疑似嗓音染著濃重的哭腔,給唐琳琅嚇一跳,連忙拍門:
“咋回事?攬月、攬月呐,裏麵咋回事?”
任她砰砰拍門,裏麵的人就是不開。
彼得一隻大掌捏著宋攬月白皙的天鵝頸,藍眸裏充斥著極端占有:
“我忘記了那段記憶裏的你,你也恰好忘記了我,這不挺好?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你混蛋!”宋攬月的眼淚不自禁滑落。
“嗯,我知道,我混蛋。”彼得真就寧折不彎,正得發邪!
他湊上前親吻宋攬月臉頰淚珠子,一顆一顆又一顆,還低聲呢喃安慰:
“你愛的不就是混蛋?”
宋攬月閉眼偏過頭,心底一陣陣絕望,他說對了,自己愛的就是桀驁不馴的彼得,寧舍不彎,又強又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