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跑去宋攬月的移動病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滿眼都是關切: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宋攬月一副麻醉藥效剛過去的模樣,笑容十分蕩漾,衝著他嘟嘴隔空飛吻:
“哇——你有點點帥哎,大、大帥哥,叫什麼名字,認識一下嘛,我叫萊慕爾,啵~”
她不光笑容蕩漾,眼神也十分飄,說話慢吞吞跟個癡兒一般。
萊慕爾,正是宋攬月以前的名字。
“原來你叫萊慕爾……”彼得喃喃自語了一句,可惜,自己還是想不起來那段過往。
“叫什麼不重要,你能活著才最重要。”
周圍一圈人都傻了眼,索菲婭夫人心直口快:“這閨女該不會腦震蕩摔壞了腦殼吧?”
“呸呸呸!快別胡說!”唐琳琅不想看到這個結果:“她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咋辦!”
潛台詞是她不想跟兒子因為這樁事離心離德,更不想對姨媽姨父難交代。
青葵連忙打圓場:“先把月姐推回病房吧!”
一大幫人烏泱泱守在病床前,推著宋攬月去往病房。
由於宋攬月渾身都是血漬,幾個女人在病房裏七手八腳給她擦洗身子。
彼得與耶維奇則是早早退了出來,小老弟看著哥哥的模樣,有點欲言又止。
“你小子有屁快放。”彼得心事重重。
“哥,月姐那把槍可是經你手嚴選的大口徑手槍。”耶維奇抿了抿唇,輕聲道:
“當時拿到它時月姐開心得不得了,寶貝一樣隨身帶著,可我剛才在床頭櫃上看到它彈夾都沒了,以她對你的態度極少會在打完子彈後扔掉彈夾。”
“她沒開槍。”彼得一早就發現了問題,無奈歎氣:
“我抱她來找醫生時,那把槍就在她的大腿上,旗袍開叉很高我都看見了,保險未開,彈夾完整。”
兄弟倆都是高智商,還都是飛行員,很多時候觀察入微,邏輯思維縝密。
宋攬月這份心思,他倆一合計就明白了。
耶維奇壓低聲音問:“那你計劃咋辦?月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彼得苦笑一下,雙手搓搓臉:“還能咋辦?陪她演下去唄,既然她想這麼辦,那就一定有她的訴求,我見招拆招。”
……
病房內。
宋攬月呆愣愣任由幾個女人擺弄,渾身上下沒傷口的地方都被熱水擦拭了一遍。
“小稻穀,攬月這個情況嚴不嚴重?”唐琳琅不放心一再詢問。
“唐姨放心吧,月姐沒啥大礙,隻是一些外傷,小腿傷筋動骨可能至少一個月不能自理,其他沒啥。”
青葵仔細觀察過宋攬月的雙眼,根本不是什麼腦震蕩!
索菲婭夫人一如既往嘴巴快:“那攬月這傻乎乎的模樣,又算咋回事?”
“啊?”青葵眼角餘光發現宋攬月莫名握緊了拳頭。
“那啥,月姐現在這個情況……有可能是麻藥勁兒沒過,一般麻藥過後病人情況不盡相同,其中一種就是月姐這樣。”
她倒也沒說謊,有些病患麻藥醒來的確像個小傻子。
宋攬月聞言緩緩鬆開了拳頭,心底也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呀!”唐琳琅更是鬆了一口氣:
“小稻穀留在這裏照應一下攬月,我回去給她準備一些好吃的補一補,哦,對,這個情況有啥忌口的嗎?”
這話是問青葵。
“做清淡的就好,術後恢複期不吃發物,也不吃醬油生抽等等,容易傷口色素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