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無奈道:“京城忙著爭權呢,哪有功夫管漠城。不過前兩日又傳來消息,說是皇後帶著五皇子失蹤了。”

“嗬!”江月笑了一聲,“那閑王還真是沒用,人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人家跑掉。看來閑王還未真正掌握京城呢。”

“是,皇城越亂,反而我們越安全,這樣就不會一直盯著我們這些被流放的人了。”江夜說,“不過也不能高興太早,這邊糧草問題還得想辦法解決。”

江月問:“你怎麼想的?怎麼又從軍?”

江夜忽然放低了聲音:“原本是找到了太子的蹤跡,奈何他又去了北國。隻怕他要借北國之兵力來奪回皇位,可北國對我平夏向來虎視眈眈,又積怨已久,倘若讓他破了漠城,北國人還會聽他的嗎?太子簡直是與虎謀皮。”

“你何不把消息傳給閑王?他若是得知了太子的消息,必定會派人來奪他的性命。”

“我倒是把消息傳給了閑王,隻是你也瞧見了,連關在皇宮裏的人都能看丟,真是草包一個。”江夜搖了搖頭,又說,“我之所以又進了軍營,是因為與北國的幾次交戰都輸了,我懷疑有內奸。倘若再這麼下去,隻怕漠城真要被攻破了。”

“誰是內奸?”

“表哥……”

門外傳來腳步聲,兩人默契地止住了話語。

“你們在聊什麼?”楊百順打開門見兩人都盯著他,有些奇怪道,“怎麼我一來你們就不說了?”

江月笑問:“表哥,糧食都拿到了嗎?”

“拿到了。表妹,幾十萬斤糧食你是怎麼運進來的,我問了守衛的士兵,他們可沒有見到有人運糧食進來。”楊百順的眼中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審視。

江月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解釋道:“我哥來的時候便說北疆可能缺糧,叫我準備好糧食運進來。但是一路上都是流民,倘若我明晃晃地將糧食從南州運來,不說糧食能不能運來,隻怕我的命也要丟在路上了。所以啊,就隻能避人耳目,分批運進來。”

楊百順聽了她說的,笑得有些憨:“瞧我問的,表妹如此辛苦將糧食運過來,我卻問東問西的。你別說,你運來的那些紅薯個個都是大塊頭。”

江月笑了笑沒再說話。江夜與楊百順開始複盤此次戰鬥。

天漸漸亮了,江月不知何時靠在床邊睡著了,江夜一回頭發現她快要跌倒,一把伸手扶住,把人放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楊百順見此,便說:“先休息吧,你也傷得不輕。等會兒叫人煮了粥,你吃點再睡。”

到了下午,江月才悠悠轉醒,見屋內無人,下了床打開門仍不見身影。

江夜聽到門響後,從隔壁屋子裏走了出來。

江月聽到他的聲音,回頭向他走去。

“餓了吧,鍋裏還溫著粥,我去拿給你吃。”江夜道。

“嗯。”

用過飯江月便離開了,她得想辦法籌糧,不然若是娘那邊出了意外沒有及時把糧食運過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裏的人都餓死吧。

回到租的院子裏,江月直接進了空戒。

一切照舊,靈草熟了,裏麵的靈氣又濃鬱了幾分,走在裏麵就好像是走在雲朵裏,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自由地呼吸。

江月將種子收了裝在袋子裏,又去儲物空間裏拿了一些之前囤的紅薯苗栽種。

種完一畝地已經累得直不起腰,江月連飯都不想吃,躺在地上睡著了。

再醒來土裏的紅薯苗似乎長多了一些,空氣中的靈氣也不似昨日濃鬱。為了使紅薯快快長大,江月“見縫插針”,在空的地方又種上了靈草。

忙活完這些,她開始自己培育紅薯苗。如果糧食不夠,隻能花錢買糧食了,所以能省一點是一點。

江月在粉絲的指點下,拿出一個木盆裝了淺淺一層水,將幾個紅薯泡在水裏,靜待發芽。

不過半日紅薯就開始發芽了,等到第二日就長出了嫩葉,速度之快讓江月嘖嘖稱奇,更是讓一眾粉絲羨慕至極。

等根莖抽出約莫三寸之長就可以剪下來,放入水中繼續培育,等到根莖底部長滿白根,就能移栽到土裏了。

差不多三日就能完整培育出紅薯苗,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快多了,江月開始了大規模育苗。

她在空戒裏待了整整五天,有一日正在剪紅薯苗時忽然想到她之前運過來的糧食隻夠吃三天,江月連忙出了空戒。

好在楊英玉帶人將糧食押送了過來,解了燃眉之急。

“你跑哪兒去了?一直找不著你,你大哥都快瘋了!”楊英玉看到女兒,見她無事放下心來,派人去通知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