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豐睜開眼掙紮著起身,頭跟被針紮了似的,頭痛欲裂。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喝下,方才好受了些。

而後,他打開門,門外守著的夭夭忙把人扶到板凳上。

“韓大人,我家姑娘有事離開了府城,著我在此守著,有什麼事您吩咐我就成。”

韓豐問:“你家姑娘可是琉璃閣的東家?”

夭夭回道:“正是。”

“她去哪了?”韓豐又問。

“姑娘向來行蹤不定,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韓豐看了他一眼,也不在乎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便問:“這裏是哪兒?”

夭夭說:“這裏是回春堂,大人可以安心在此休養。”

韓豐見不到江月,隻好將心中的疑惑放回心中,等來日見麵再問潭州之事。

再說江月,她在老神醫給韓豐針灸時忽然收到了江夜的消息。

如今北疆戰事吃緊,京城亂的一團糟,糧草遲遲未到,江夜希望她能籌一些糧草送往北疆。

同時她還收到了京城的消息,皇帝駕崩,遺詔上將皇位傳給閑王。

王皇後覺得事情有蹊蹺,想要將閑王軟禁,卻發現閑王並不在京城。

怪道閑王來潭州又是要糧草又是要兵馬,原來京城早就亂了。

雖然被江月盜了一些兵器,但無傷大雅,他帶著兵馬糧草趕回了京城,反將王皇後軟禁在皇宮之中。

江月知道後,連夜趕往安縣與母親楊氏商討。

楊英玉得知此事後,說:“我說呢,他為了招攬兵馬何必跑那麼遠,原來是想重新奪回兵權。”

江月說:“哥哥來信說,北國又來進攻漠城,想必是受旱災影響,沒有糧食吃了,這一仗不知道又要打多少年。”

“唉!苦了百姓,又是旱災又是戰亂,叫人怎麼活。”楊英玉問,“你大哥的意思是要擁閑王為帝了?”

江月搖頭:“雲的事與我們有何相幹,我們不過是被流放的犯人,哪裏管得到皇家的事。”

“這倒也是。”楊英玉點點頭,“想我楊家滿門忠烈,到頭來卻被流放,真實可笑可悲啊!”

江月冷哼一聲:“叫我說大哥何必在北疆吃力不討好,瞧瞧京城裏的那些人隻顧著爭權奪位,連北疆的糧草都能短缺。”

楊英玉道:“你大哥心中有大義,若是北疆破了漠城,隻怕一路北上能殺到城門口。到時國將不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嗯,也是。北國人凶殘成性,與我們平夏國向來有仇,自開國時就戰亂不休,頻繁侵犯我國地界。若是真叫他們奪了皇位,百姓更加過不上什麼好日子了。”

楊英玉又問:“皇後現今如何?”

江月道:“皇後和五皇子被軟禁在宮中。”

“那王家人呢?”

“倒是不曾聽說定國公的消息,我再去打聽打聽。”

楊英玉道:“你先把這些糧食安排人送去北疆,剩下的我再去籌。”

江月道:“不必,糧食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隻是不知道還要準備些什麼,煩請娘給列個單子,我好一並叫人送過去。”

楊英玉立時寫了一張清單,除了糧草外,最重要地就是保暖禦寒之物了。

江月拿著清單回到府城,叫繡坊的人停下手中的活趕製棉衣,她還買了一大批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好在她的儲物空間夠大,江月全都裝進裏麵,輕裝先行。

一人一騎連夜趕路,再用上疾跑符,終於在十日後來到了北疆。

城門口的小兵查得格外的嚴,走進城內,沒幾家鋪子開門,路上更是沒什麼人,即便是有人也是戰戰兢兢,走路飛快。

江月先租了一個大院子,將糧食拿出來,聯係江夜派人來運糧食。

原本商量好的時辰江月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來,正想著去尋他,剛走出門,江月就聽到號角聲響徹長空。

隔壁的老婆婆帶著孫女出門,見江月站在門口,便說:“小姑娘,這號角聲響起是又要打仗了。”

江月見她們祖孫倆一人拎了一個籃子便問:“既是要打仗了,怎麼你們還往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