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達目的地時，天近黃昏。
遼闊無垠的天瀾草原在夕陽下顯得蒼涼而又渾壯，一大片火燒雲如波浪翻湧，掛在遙遠的天際線。幾座帳篷散落在一個小湖周圍。
老芋頭蒼老而又遲緩，與他身後的暮色一樣讓人感覺時日無多。近侍拉著老芋頭叮囑，也不知說了什麼，隻是老芋頭偶爾的眼光向上官盡望來。
待近侍騎上馥牛獸走遠，老芋頭慢悠悠的走過來說道：“先休息。明天安排。”話不多，嘴裏像漏了風，有些渾濁不清。
上官盡被分配到一個小帳篷裏，帳篷內隻有一張毛毯。老芋頭又從外麵拿來一個盛滿油脂的火盆放在地上。咳嗽了兩聲，手指間激發出一團火光，將火盆點燃。
“你沒有修為。”老芋頭又遞給他一塊肉餅及清水。他話雖然半句，上官盡已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感激。
老芋頭搖頭擺手，走了出去。
上官盡躺到毛毯上，感受著火盆的熱度，吃完肉餅和清水，然後長籲了一口氣，這才完全放鬆了下來。身上傳來一陣倦意。
上官盡咬牙坐了起來，掐著自己的大腿，呲牙咧嘴的說道：“老子現在還不能睡！”
他把精神集中到腦海，想與老眼說話。“老眼。喂，出來聊兩句。”
“幹嘛？”不一會，兩個字顯示了出來。
“我想修行。”
“那去修啊！”
上官盡感受到了老眼的不耐煩，奇道：“你很忙？”
“蠢貨。你腦海裏資料太多，我得理解消化。對了，有沒有高清格式？”
“……”上官盡又被他激怒了。“你能不能幹點有用的事情？你明不明白我現在的處境？”
“不明白。”
老眼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才顯示道：“你可以把我理解為你們的電腦。但隻能接受訊息，無法影響你的思維。我也無法感受到什麼，沒有六識。也無法主動聯係你。”
上官盡不解道：“什麼六識七識的？你不是可以讀取記憶嗎？那我今天的遭遇你怎麼會不知道？”
“那你明白內存和緩存的區別嗎？”
“不明白。”上官盡撓頭，他對電腦一竅不通，踢掉了插頭都要呼叫網管的那種。但他仍然理直氣壯的道：“是你自己無能！別把責任推到我！”
“你這是不想聊了？”
“是在下輸了。”上官盡無奈，隻好把今天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完了憤憤不平的質問道：“腦海裏新來了個鄰居也不知道？”
“知道，沒管。”
上官盡炸毛了：“你趕緊把這玩意兒弄走！”
“我要有這個能力，還會困在你這個蠢貨身上？再說你確定要趕走它？”
上官盡糊塗了，怒道：“你才是蠢貨！難道它對我還有好處？”
“目前來說，是的。”
老眼又顯示道：“這是奴印。是界主為了維持在該界麵的正統地位，用神念分化而成的精神印記。此為核心禁製。第二層是帝王意誌，第三層供堂信仰，與你的本命精神相連後，以念力為溝通，形成循環而生生不息。奴印體製在這個世界已經運行了數萬年，非常成熟有效，是有序的叢林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