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娘見他所望,知情知趣。
便拉起袖口給上官盡看道:“我戰部徽章為飛鷹。銀色羽翼表示我為銀翼戰將,下麵還有青銅、黑鐵。銀羽的數量大致能對應上修為等級,比如我這三根。”
上官盡不假思索的道:“那雲戰將必然是幾百根金羽了。”
“噗嗤!”瑜娘忍俊不住道:“虧你想得出來,幾百根那不成妖獸了嗎?”
上官盡奇道:“那還怎麼區分軍銜呢?是否羽毛超過一定數量,例如十根以後,則爪的顏色和形製會變化。之後便是喙?而且眼睛還可以做些改動,對應軍功章?”
瑜娘震驚道:“你這想法太妙了!我一定要告訴雲將!軍銜和軍功章的說法也很有意思。”
妙個屁啊,這不就是三杠一星麼?上官盡腹誹道。同時心下凜然。
之前聽聞牧場和棄民爭鬥,以為不過就是修者間的廝殺鬥法。但如今窺斑見豹,僅僅一個徽章便可見牧場分工嚴謹有序,戰部雖然粗略但也絕非烏合之眾,自有規秩。卻仍然在二十多年前,有止水之役的慘敗,可見這戰爭絕非易事。
牧場更是即將麵臨又一次棄民難潮的到來,自己現在體內有了什麼奴印,遇到棄民肯定不會把自己當做一類人,要掙紮求活或許會更加困難了。
瑜娘突地低聲道:“可惜你身為棄奴,又毫無功績,暫時還無法為我戰部所用。否則隻憑你剛才的一番話,我便可以推薦了。你此去見牧部部長,定要隻聽不說,莫得罪了此人。切記切記!”
“這是為啥?”
瑜娘撇嘴道:“他們跟我們不對付。而且李長生是個大變態。”
上官盡心道好嘛,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一個三千來人的地方,怎麼到處充滿了明爭暗鬥呢?這不輸給棄民才沒天理了。上官盡問道:“李長生?”
“正是牧部部長,牧部排序在戰部之上,而且他還是牧場主李枯鬆的伯父,修為更是達到了築基期後期。最主要的是,他為人殘暴,喜怒無常,時常虐待棄民。”
官大,靠山好,自身實力過硬,性格變態……上官盡仿佛看到了自己那無限悲催的未來。
帳篷內燈火光明。一股強烈的動物膻味撲鼻而來,差點讓上官盡背過氣去。
入眼是一座龐大的人形肉山,仿佛麵前有一隻洪荒巨獸盤踞。白皙的皮膚顯示出養尊處優的生活,很難讓人把他和牧部聯係在一起。滿是肥肉的臉上被擠壓出各種條狀的皺褶,連五官都模糊不辨,隻有眼縫開合間精光射出。胸前的衣服上滿是油汙和酒漬。
李長生此時左手提著一條羊腿,右手則摟著一名身披牧袍,酥、胸半露的嬌小少女。少女雙手捧著一個臉盆大小的酒缸,隨著李長生的揉動不時濺出琥珀色的酒液,灑落在兩人身上。
雖然心裏有所準備,但上官盡也被麵前這副美女與野獸的場景震驚得不輕。
李長生和他心中想象相去甚遠。本以為是冷酷刻薄的梟雄之姿,卻沒想是如此一副‘米其林’的尊容體量,哪有一星半點修煉到築基期的高手形象。
瑜娘往上官盡的腿彎處一踢,上官盡不由自主的跪拜了下去。
瑜娘也單膝跪地,朗聲道:“棄奴上官盡帶到。請部長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