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自打與衙役打交道以來,少見這麼蠻橫的,第一次是跟著縣令到宋河村的那幾人,第二次便是這一個了。

正好想讓水縣令知道自己在城裏,還沒有個好的由頭,就這人吧!

“沒有證據,隨便就能說我是細作?也太草率了吧!”蘇如畫滿眼你能把我怎樣的嘲弄的笑。

“老子說你是,你便是。老子便是證據!”衙役火更大了。

“是不是沒人教你好好說話?”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伍長的林山北正好過來,往那一站就比衙役高了大半頭,山一樣擋在蘇如畫與衙役中間。

“怎麼著?還有同夥?老子可是官差,你們動一下試試。”衙役見著林山北,退了半步,嘴上卻不肯服軟。“老子,老子帶你見官你信不信?”

“林山北,”蘇如畫緩緩開口,見林山北看過來才道:“在這等著,把話帶給伍長,爺現在跟他走一趟。”把馬韁也遞過去。

“哦,好的。”林山北點頭,接過馬韁,想到自己還要找伍長霍六,退到一邊。

一臉橫肉的衙役見大個子不上前,招手道:“你,就是你,跟老子見縣太爺去。”

蘇如畫自是不驚不懼,跟上衙役。

衙役一路上罵罵咧咧,押著蘇如畫來到縣衙大門。

一臉橫肉問看縣衙門的衙役,“縣爺可在?抓了個細作。”

看縣衙門的衙役回,“在二堂,你去找吧。”看一眼同僚,怎麼一身灰土,這是和人動手了嗎?再看一眼被押來的人,這個人怎麼有點眼熟?

蘇如畫上次到衙門口時,人在高頭大馬上,又有軍袍在身,自是氣場壓人。

再見到水澤水縣令時,這位縣爺正在二堂喝茶。

一臉橫肉施禮道:“縣爺,小的抓了個人,甚是像細作,您得空審審還是先放牢裏?”

“細作?”縣令抬起眼皮看過來。

衙役押來之人,眉如劍、目如星,濃黑如墨,自帶英氣,鼻挺唇薄,棱角分明帶著鋒芒……

這……這……

“參,參……軍?”水縣令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人不是送走了,怎麼又站在眼前?

“想著縣尊說戶部的文書還沒到,某要運糧走前還是來看看,這衙役便非說某是細作,過來匆忙未帶能自證的文書,還煩勞縣尊給作個證。”蘇如畫真誠的笑著拱手。

縣令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中茶盞,袍袖一帶,才放下的茶盞傾覆,茶水全灑在了案上,卻也顧不上,急忙忙撩袍走下來。

“這怎麼說的?”回頭怒視衙役,“你,你是瞎了嗎?這是參軍,參軍!”

一臉橫肉的衙役撲通跪下,“小的有眼無珠,縣爺饒了小的吧。”

“來人,把他扔到牢裏去。”縣令要氣死了,隻是眼下最急的不是處理這衙役,回頭再收拾他。

“算了,不過一場誤會。”蘇如畫假裝不在意,卻不開口說饒了的話,這人太可惡!轉而又問正事,“請問縣尊,戶部的文書可到了,某可能押糧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