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走後,郎健過來辭行。蘇如畫本想讓他回去與主簿和竇老將軍說一聲,想想這人的說話風格,還是算了,自己回去再說吧。

帶一百人進城,這太引人注目,留在城外。

蘇如畫吩咐雲天,“我去會會縣令,你帶著兄弟們慢著點走。”

雲天問:“如果遇到城防營的人怎麼辦?動手怕是不好。”

蘇如畫笑,“縣令說給七十駕車,隻有車,沒有馬。遇到城防營的就說是去接車的吧。”

雲天鳳眼一眯,“縣令之前就有意為難參軍?”

蘇如畫開心點頭,“雲天,咱就說是不是該謝謝水縣令?送上門的借口,不用都不行。”

雲天搖頭,“會不會對參軍不利?”

“想太多了,就依定好的行事即可。”言畢打馬揚鞭,朝天湖縣而去。

林山北催馬緊隨其後。

再到天湖縣城門,蘇如畫與林山北皆是一身素袍,守城的衙役正罵罵咧咧,見到二人衣著普通,還風塵仆仆,既沒車也沒貨物,沒什麼可查的,揮揮手,“快滾!”

蘇如畫一皺眉,很是不爽,回頭看一眼,那衙役一臉橫肉,哪裏像官差,倒像是凶徒。

衙役見有人不服氣的看過來,也上下打量眼前少年,如劍般濃眉入鬢,雙眸晶亮如星子,棱角分明的簿唇都帶著鋒芒。

隻可惜不是富貴,也不是商賈,無甚好處可得。朝地上吐上一口,“兩窮鬼,看什麼,快滾!”

蘇如畫本不想與這人計較,剛要走,就見城門邊一排馬車停靠,心道:哪來這麼多馬車?倒是齊整。轉了一圈,卻也不見霍六四人。

一臉橫肉的衙役走過來,伸手點向蘇如畫肩頭,“你小子,看什麼看?這也是你能看得嗎?”

蘇如畫閃身一避沒讓衙役碰到,“不過幾輛馬車,怎麼就不能看了?”

“不能看,這馬車是軍中的事。”衙役再次伸手,點向蘇如畫額頭,“怎麼,說你還不服?”這衙役氣不順,正想找人晦氣。那個叫霍六的與城防營的稱兄道弟,還請人吃飯,把他們幾個衙役扔著守城門,無人搭理。

“說話就說話,幹什麼動手動腳?”蘇如畫偏頭躲過,皺了眉頭,不過是正需要馬車,看到這麼多排在這,多看了一眼而已。

“老子就動手怎麼了……”衙役說著話再次伸手。

蘇如畫閃身抓著衙役的腕子順勢一推,用了幾分力氣,衙役向前撲倒了去。

衙役爬起來,一身一臉的土,呸了兩聲,吐出嘴中砂土,順手抹一把臉,臉上立時花了。

“反了你了,還敢跟老子動手,”眼睛眯了眯,“你小子,肯定是個細作!”

“你先動手的,我不過還手而已,就成細作了?”看著衙役的眼神就感覺沒憋什麼好屁,卻也不曾想到這人一句話就說人是細作。

“不知天高地厚,老子懷疑你是細作,就跑不了你了。”衙役瞪眼上前拿人,應該是摔倒時磕到了嘴,唇齒間見了幾絲腥紅。

他以為如此定嚇得小子求饒,卻不想對方似笑非笑看過來,笑中還帶了幾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