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周八來到王府,告訴李鬆他發現了一支奇鷂。周八是一個地痞無賴,靠為李鬆尋找好鳥得以生存。李鬆一聽有好鳥,就說:“多少錢?買回來就行了。”周八說:“人家不賣!”

李鬆一聽就火了,心說長安城裏除了皇帝的鳥,誰的也是我的!於是,讓周八引路,去見識一下這位高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一個大院子前,見是一個山西商人的會館。正巧,一個商人膜樣的人從裏麵出來,周八說:“王爺,就是他!”

李鬆從轎裏出來,折扇打得“啪啪”響。

“你是哪裏來的,為何不賣鳥?”

那人看來者不善,一拱手道:“這位老爺有所不知,這隻鳥是賤內的‘丫鬟’,從小養大,好像自己的孩子……”

“哼!”李鬆打斷那人的話,用扇一指,厲聲說:“本王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不就是一隻鳥嗎?說個價吧!”

那人把腰一挺,不卑不亢地說:“天下自有王法,願買願賣才是買賣,老爺還是死了這份心!”

李鬆的嘴張得老大,他沒想到一個外地人敢如此對他說話。他一揮手,手下的人一擁而上,就要進會館搶鳥。那人哈哈大笑道:“老爺別費心了,夫人與鳥已於淩晨出城了。”李鬆不信,派人進去一搜,果然沒有鳥的影子。

想得到的東西沒得到,李鬆的心裏窩了一肚子火。回到王府,他派人打聽那人是幹啥的,探子回報,說那人叫孫金貴,是山西一鹽商,常年經營鹽業,是山西屈指可數的富商之一。

李鬆叫過一個手下,如此這般囑咐一通,那人唯唯諾諾地去了。

幾天後,山西知府用囚車將孫金貴和夫人張詩韻押到京城,當然還有那隻據說很神奇的鳥。

孫金貴和張詩韻被投進大牢,罪名當然是“莫須有”,那隻鳥就到了李鬆的手裏。

當天,李鬆的府內人聲喧嘩,長安城裏的很多官員都來看這隻奇鷂。人們議論紛紛,不知道這隻鳥奇在哪裏。

這時,李鬆從後麵笑容滿麵地出來,邊向來客拱手,邊叫人將鳥籠拿來。那隻鷂鳥羽毛光鮮,隻是目光有點呆滯,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人們說:“這叫真鳥不露相。”

但接下來這隻鳥的表現真是讓人大跌眼鏡,隻見它站在桌子上,用無神的眼光瞅瞅四周,兩隻翅膀抖了抖,將頭一下藏進翅膀裏。

李鬆這個氣啊,他厲聲問周八:“你不是說這是隻奇鷂嗎?奇在哪裏?”

周八圍著鷂鳥轉了一圈,用手摸摸後腦勺,自言自語地說:“怎麼回事,成傻鳥了?”忽然,他一怕腦袋,說:“王爺,我想起來了,這隻鳥隻在張詩韻的麵前表演。不如把張詩韻叫來。”李鬆點點頭。

一個時辰後,張詩韻被從大牢裏押來。張詩韻一出現,李鬆的口水就出來了,為啥?這女子長得太漂亮了。若不是現在神情憂鬱,不知道有多嫵媚。

張詩韻來到桌子前,用手撫摸著鳥的羽毛,喃喃地說:“都是我不好,我若不任性,我們在山西,就不會被人發現。現在倒好,連累老爺也身陷牢獄。”

周八說:“廢話少說,現在你讓那隻鳥給王爺表演。”

那隻鳥見主人來了,一下子來了精神,它甩甩頭,輕叫了一聲,將腦袋埋進張詩韻的懷裏。

張詩韻說:“要表演可以,得答應我一件事。”李鬆說:“講!”張詩韻看看那隻鳥,說:“我可以讓這隻鷂鳥以後給王爺效力,但王爺要答應讓我和我家老爺回山西。”李鬆點點頭,說:“小事一樁,你隻管讓它表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