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詩韻說了聲“謝王爺。”就一伸手掌,那隻鳥一下蹦到她手上,先金雞獨立,然後頭一甩,快速旋轉起來,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人們看見得仿佛不是一隻鳥,而是無數個影影綽綽的鳥頭。
眾人連聲叫好。
張詩韻在那隻鳥的頭上點了一下,鳥的速度慢了下來,最終一個騰空,肚皮朝上躺在張詩韻的頭頂。
人群沸騰了,都說這隻鷂鳥真得神了,還會演雜技。
又幾個高難動作後,鳥最後落到張詩韻的手掌裏。
李鬆這個高興啊。他重賞了周八,但並未兌現他的諾言,而是派人暗暗殺害了孫金貴,將張詩韻納為小妾。
張詩韻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隻得將眼淚咽到肚裏,一邊任由李鬆蹂躪,一邊給他表演取樂。
這天,李鬆剛起床,就見床頭插著一把匕首,取下一看,匕首上有一張紙,上寫:“狗官,你為一隻鳥不惜殺人,已犯天怒,八月中秋夜是你入地獄之時!”落款是史雲。
李鬆哈哈大笑,他說:“想殺我的人千千萬,但真正能殺我的人還沒生出來!我倒要看看,誰在八月十五入地獄!”
他吩咐下去,在後花園四周布下天羅地網,隻等中秋夜捕殺狂妄的史雲。
現在,李鬆就坐在後花園裏等著看好戲。在他看來,那個所謂的史雲一定是一位俠客,不過想做好事,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因為今天的陣勢,即使是頂尖的高手也休想活著出這後花園。
他看看旁邊神態安詳的張詩韻,說:“寶貝,你在期盼有人把我殺了吧?還是把心放到肚子裏,沒人能傷得了我。”史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月亮越升越高,加上十幾個大燈籠,後花園如同白晝。眼看就要子時了,並沒有刺客出現,李鬆說:“把我的神鷂帶來,給俠客助助興。”
丫鬟下去,不一會兒,將那隻鷂鳥帶到後花園。
李鬆輕輕撫摸著鷂鳥的頭,說:“寶貝,舞一個。”那隻鳥昂昂頭,一下跳到李鬆的手掌上,展展翅膀,開始表演快速旋轉的絕活。看著手掌裏越轉越快的鷂鳥,李鬆的心情好極了,他側眼一看張詩韻,張詩韻的媚眼突然露出凶光。就在李鬆一楞神的刹那,張詩韻大喊一聲:“史雲,還不動手!”
院子四周的武士全部挺身而起,欲將史雲碎屍萬段,但後花園裏連一隻蚊子也沒飛進來。正奇怪間,隻聽李鬆一聲慘叫,但見那隻鷂鳥雙爪抓緊李鬆的雙肩,尖嘴快速在李鬆的臉上啄著,立時,在李鬆的慘叫聲中,後花園血光四濺。
武士趕緊過來欲抓下鷂鳥,但鳥的雙爪已深深鉗進李鬆的皮肉。武士隻好用刀砍斷鷂鳥的雙腿,將王爺扶到屋裏醫治。請來的禦醫檢查完李鬆的傷勢,搖搖頭說:“鳥的尖啄中被人裝上了西域劇毒‘追魂散’,現毒已入骨,神仙也無法了。”
李鬆似乎看見兩個小鬼已在門口等他,但他還是拚盡最後一絲氣力喊道:“快!淩遲了那個臭婆娘!”
武士趕緊回到後花園,但哪裏還有張詩韻的影子。隨同張詩韻一起消失的,還有斷了雙腿的叫史雲的鷂。
【發表於《古今故事報》】
情殤忘塵穀
大山深處的忘塵穀像一個世外桃源,很多年以前,這個族的先人為避戰亂逃到這裏,幾百人的一個大家庭,都有族長一人管理,白天男耕女織,晚上則圍著篝火跳舞,一派歌舞升平的祥和氣氛。
這天,剛喪偶不久的老族長來到阿貴家,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阿貴給族長沏上自製的菊花茶,又讓老婆阿英端上山果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族長,找我有事?”老族長點點頭,說:“老婆子一走,我感覺時日也不多了,這族長之位我想讓給你。”阿貴忙說:“這可使不得,我年紀輕輕,有何資格擔此重任?”老族長喝了一口茶,說:“我給你講個故事。”
大約二百多年前,武林中有勢均力敵的兩大派,金刀門和玉刀門。兩派原出自一個祖師,但許多年後,因為人的私性泛濫,不得已分道揚鑣。可兩派功夫不分彼此,又都想當武林盟主,所以,每年八月十五,兩派都要比武,想決出勝負。誰知,十多年以後,還是不分伯仲。這時,金刀門的千金田嬌和玉刀門的公子英浩都已長大成人,這年的比武就有兩人對決。比武場上,但見刀光劍影中兩人矯健如猿,不知道的以為打得很熱鬧。沒有想到,兩人竟一見鍾情,在比武場上用刀劍說著別人聽不懂的情話。結果當然還是不分勝負。但比武以後,兩大門派都看出了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