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豆腐張心中竊喜,但又不能露出來。他撥開人群,走到“製服”跟前,焦急地說:“是不是搞錯了?我師哥可是個老實人。”大個子說:“老實不老實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它說了算。”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然後一招手,幾個穿製服的都鑽進車裏。臨走,大個子還警告豆腐李,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不能再營業,否則,沒收衛生許可證。

豆腐張心裏這個高興啊。他假惺惺地安慰了豆腐李幾句,就回去招呼生意。因為就剩他自己了,兩缸豆腐腦一會兒就賣完了。大兒子責怪他不多做幾缸,豆腐張說:“你小毛孩子懂什麼!若是今天就多做,不明擺著告訴豆腐李是咱使得壞?從明天起,我們就可以多做了。”

第二天,豆腐張父子起了個大早,做了四缸豆腐腦,也很快就賣完了。收了攤子,數著鈔票,豆腐張心裏都樂開了花,心想,這樣下去,再開個分店,不就發了?

但好景不長,幾天以後,豆腐李的豆腐店又開業了。豆腐張一打聽,原來,豆腐李的湯裏根本沒有什麼違禁品,人們愛喝,是因為豆腐李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多加了一樣佐料。豆腐張本想借機整跨豆腐李,沒想到竟幫了豆腐李的忙,一時間,豆腐李的生意越做越大,半年以後,在對麵豆腐張的店不遠,開了一個分店。

兩年以後,城市搞規劃,小街要從地圖上消失了。豆腐李打算去別的城市發展,臨走時,豆腐張來送豆腐李,並吞吞吐吐的想讓豆腐李告訴他加的什麼佐料。豆腐李笑了笑,將豆腐張領到院裏,把一個缸外麵包的保暖海綿解開,豆腐張一看,這才明白。原來,豆腐李的豆腐腦賣得快,根本不是湯的原因,而是他特製了幾個邊和底都厚的出奇的缸,從包著保暖層的外麵看,和原來的缸看不出兩樣,但缸的容量卻小了許多,所以就出現了一早晨賣三缸的“好戲”。豆腐李原想隻是靠這個法多拉幾個人,沒想到有人舉報他湯裏用了違禁品,豆腐李於是將計就計,在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以後,又借機放出風去,說自己的豆腐腦賣得快,是湯裏加了佐料,抓住了一般人愛跟風的毛病,促成了事業的一個飛躍。

【發表於《民間傳奇故事》】

鎮店之寶

飯店就要關門的時候,一個背著大包的流浪漢推門進來了。服務員趕緊過去攔住他,說要打烊了。那人不理,一把推開服務員,把髒兮兮的大提包往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大聲說:“快上菜,揀好的上!”

服務員撇著嘴,上下打量了幾眼流浪漢,把手一伸,說:“先交錢!”流浪漢把眼一瞪,說:“怪了,我走遍大江南北,頭一次碰上先交錢後吃飯的飯店。”服務員說:“我們這裏就這規矩。”

其實,服務員這樣說,是不相信流浪漢有錢。就老先生這身行頭,如果吃了飯不給錢,派出所可能都不會管。

“這臭規矩!”流浪漢嘴裏罵著,伸手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沒想到流浪漢還真掏出錢來了,就又說:“你不是讓揀好的上嗎?這張不夠。”“真是麻煩!”流浪漢嘟囔著又掏出一張遞過去。服務員正要接,從後麵過來一個大肚子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好意思,我們飯店從一個小時前開始打卡了,不收現金!”服務員一看,說話的是廚房的領班。服務員立即明白了,領班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於是,就把手裏剛才接的一百元又遞了回去。

流浪漢看著他倆搖了搖頭,提起大包就走。領班看了一眼服務員,兩個人會心地笑了。誰知,兩個人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流浪漢又回來了,重新坐下,說:“打卡就打卡,說,是哪個銀行的?”說著,掏出五六張各式各樣的銀行卡,往桌上一放,冷冷地看著他倆。

這下,兩個人沒咒念了,知道今天碰到“茬”了,趕緊吩咐廚房做菜。幾個菜上齊了,流浪漢又要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飲起來。

轉眼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流浪漢還在那裏慢條斯理地吃,飯店的人就開始議論了,都說這個人有問題,是誠心來找茬的,要不,哪有一頓飯吃兩個多小時的?領班趕緊給經理打電話,讓他回來處理這事。

不一會兒,經理到了,聽完下屬的報告,慢慢走到了流浪漢麵前,低聲問道:“不知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哦。我是從利民路過來的。”流浪漢頭都不抬地回答。

聞聽此言,經理趕緊吩咐加菜,然後在流浪漢對麵坐下,又問:“是大哥讓你過來的?”流浪漢說:“我沒有大哥,獨生子。”經理又問了幾個問題,都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臉色突然變了,掏出手機,撥打了“110”,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停在飯店前,兩個民警跳下車,進了飯店。

“誰報的警?”一個民警問。

經理趕緊過去,說明了情況。民警走到流浪漢跟前,說:“出示你的證件!”流浪漢看了民警一眼,問:“你是正式民警還是臨時工?”這句話把民警問愣了,但他還是如實告訴流浪漢,自己是正規警校畢業的。流浪漢說:“正規警校畢業的,應該知道問話前先敬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