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情若廣袖下如玉的手緊了緊,眸色依舊冷然,無波無瀾,仿佛沒把一切放在眼裏,高高在上,“你不用再說任何廢話,你快走吧,再不走,本尊便命人趕你們走。”
蘇風月狼狽的搖著頭,“不,情若,我不信你不在乎我,那你說說,當日,在九元圖內,尋梅和踏雪是如何來的?若不是你的旨意,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及時的出現救我,別告訴我不是你,踏雪,它從來隻聽你一人的。”
賀蘭情若眸色微閃,變得更加冷漠,“本尊慈悲為懷,就算是阿貓阿狗,本尊身為神,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更何況,你是逸風的弟子,本尊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慈悲為懷?嗬嗬···那我真是謝謝你的天恩。”
蘇風月眼底閃過一抹悲涼,原來,就算是一隻阿貓阿狗他也會救的,他隻是因為她是沈逸風的弟子而已,僅此而已。
原以為,她狠狠傷害自己,會換的他一點點的心疼,卻原來,在他心裏,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或許他是算準了自己已是仙身,皮外之傷不會死的吧。
可是賀蘭情若,外傷尚可醫治,可心呢,被你傷的千瘡百孔,又當如何恢複?
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解釋,哪怕一句簡單的交代都沒有,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結束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不,我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我不是你的妻,你也不是我的夫,若真要論起關係,充其量不過是炮-友而已。
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蘇風月恭敬的彎腰,盈盈一拜,“攬月聖尊。”
一聲尊稱,疏離淡漠,毫無任何溫度,冷的冰然徹骨。
既然他真的想與她保持距離,她尊重他的意思便是了。
他既然不再愛她,那她也不再用苦肉計逼迫於他,傷了自己,也換不回他的心,也許根本不值得。
“聖尊見諒,是師侄叨擾了,我這便離開,多日不見,師侄祝您安好,這尋梅神鞭,是師伯贈與師侄,但是,師侄現在已經不需要了,還給你。”
蘇風月玉手一揚,散發著淡淡銀色光輝的尋梅神鞭,被她毫不留情的砸到了賀蘭情若的身上。
轉身之際,步履闌珊,蘇風月將紮在腹部的那把匕首輕輕抽了出來,也不止血,任由那潺潺而流的鮮血,隨著她一步一步在腳下蔓延成河,猩紅如霞,也不知灼傷了誰的眼,寂靜無聲。
蘇風月背對著所有人,淚水如雨,心痛如絞,原以為不會再傷心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哭了。
明知他既然說了不愛,便真的不再愛,還是巴巴的跑來以苦肉計逼問他,被他再傷一次。
她到底在執著什麼?為什麼還是沒有辦法放手?
賀蘭情若廣袖下的手再次收緊,直到那白玉般的指甲刺破掌心,受著生生疼痛,才肯鬆手。
將尋梅神鞭默默收起,他倏然轉身,回了鞠月軒,大門隨即自動關住,禁閉,阻隔一切。
“何故如此?”
君安城看著兩個明明相愛的人,此刻卻是冷然麵對,不由暗暗焦急,可是,他又不能說出。
“師父姐姐···”諾雅喃喃的喊了一聲,不知作何安慰。